蔡侯盯著少公子看,眼中盡是探究之意,少公子眼神坦蕩地看回去,可內心卻如暗流湧動。
半晌,蔡侯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麽。少公子抬起眼睛輕瞥著站在一邊一直都沒言語的叔薑,隻見他摸了摸鼻子,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訴公子稍安勿躁,又好像在告訴少公子不要再等下去,蔡侯不會說什麽出來。
少公子沒弄懂叔薑搖頭的意思,索性站起身想要再去睡一覺。可他一抬腳,驚得蔡侯認為少公子要離開了,連忙高聲叫住了少公子。
少公子嚇了一跳,回身白了叔薑一眼,又一本正經地坐了回去。
“公子既然承認是仁切大師的弟子,可否為孤解惑。”蔡侯說道。
“且說。”少公子執手做了請的手勢。
“若是想要挑起鄰裏兩國的恩怨,何以能獨善其身?”蔡侯說的話十分隱晦,若不是少公子細細地思酌還真猜不出蔡侯的本意。
兩個鄰國無非指的是楚國和陳國,蔡侯這是想要挑起兩個國家的仇恨,他還能獨善其身,不為所牽連,這種人還真是不嫌事兒多。
“恩怨來自矛盾,矛盾來自激化,若是沒有矛盾激化就製造矛盾激化,久而久之恩怨便產生了,若想做到明哲保身,莫要插手,遠觀交戰,適當的時候表現出兩麵都受了委屈,便不會牽連其中。”少公子若有所思地道。
“公子的一席話倒是有理。”蔡侯點了點頭,似乎認同少公子的話。
“以後,孤的藏花閣就是少公子在蔡宮的棲身之處了,仁切大師不在,孤自是希望少公子以後可隨時來這藏花閣之中,與孤議事。”
少公子神情平靜地點了點頭。少公子來著藏花閣是為了能離綏綏近一些,斷然不是為了與蔡侯議事。可目前他與綏綏的事,隻能像現在這樣藏著,是千萬不能讓蔡侯知道了去的。
待叔薑和蔡侯離開之後,少公子起身又要回到床榻上補眠,才站起身,無意間卻發現方才叔薑站立過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他將信將疑地走過去,仔細地踱步在叔薑剛剛站過的地板上,隨著少公子來回踱步,地麵上發著吱呀吱呀地聲響。少公子低頭望去,卻發現兩個木板之間有一抹白色的影子。他蹲下身,將那長長的白影扯了出來。是一張薄薄帛紙,少公子見此連忙打開,認真地看了起來。
信是叔薑的手筆,他告訴少公子,目前陳國公主已是安全,每夜蔡侯都膩歪在身體剛剛恢複的楚姬夫人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所以無暇顧及陳國的公主,讓他安心。
少公子舒了一口氣,心想著倒是這趟沒白跑,終於將蔡侯的注意力給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也正是因此,少公子可以暫時離開蔡國,回到蝴蝶穀去,畢竟當時離開的急,君綾身上受的傷還未痊愈,就這樣將她丟在百家所,現在想起來更添於心不忍。
少公子回到了蝴蝶穀,在淩霄居稍作休息幾日後,前去彩蝶居。君綾的內力因為少公子及時封鎖的幾處大穴終於沒有全失,也幸好是君婀姑姑及時收到了少公子的灰雀飛信,立即去了百家所把君綾接回彩蝶居療傷。
如今,君綾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可在麵對少公子時,心裏的那道傷疤卻不能痊愈。兩人見麵相互寒暄,寒暄過後便是尷尬。這些君婀看在眼裏,卻不點明,當晚在君綾入睡之後,去了少公子的淩霄居,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了少公子心裏麵的那個人是誰。
君婀不像是清河公主,她雖然對少公子有養育之恩,卻不像清河公主那般,因為擔憂少公子的性命而對少公子處處受限。她深受情感的困擾,也深知兩情相悅的來之不易,她告訴少公子,若是真的兩相不厭煩,互相生喜,衝破世俗的禁錮狠狠抓住才是對的,這世道莫要管太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