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一想到長亭公主和扶風,便不能控製自己。
若是息國滅的這樣輕易,他們豈不是白死了。
“繡衣使可以混跡於雅安,就可以混跡於平津,如今息國這固若金湯的雅安關被打開了,一國之主又未在宮牆之內,唯一一個可以拿主意的人,還是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你說那些宗親怎麽可能會不怕呢?”
“扼製住別人的喉嚨,才能主宰這個人的生命,這道理用到現在那些息國的宗親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他側身下馬,手持瓔槍地緩緩朝我走了過來。
我心裏暗自為長亭公主所惋惜,若是她知道在她犧牲之後,息國仍舊保不住,不知她還會不會一如初衷,義無反顧。
我緊握雙拳,低頭看了看依舊在昏迷當中的娘親,對楚國心有萬般怨恨卻不能言表。
“將軍多說無益,若是來取我性命,那便動手,若是來抓我回去,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揚起頭,警覺地看著他越靠越近。
我背過手去,偷偷地將娘親方才抽我的那條枯枝攥在手裏。
“我倒是想看一看,你這嘴巴到底有多硬。”他撇著嘴笑了起來,拿起手裏的瓔槍猛地朝我刺了過來,
我先將娘親護在懷裏,抱著她迅速翻滾到一旁的空地上,而後回身用手裏的枯枝猛地抽向他的小腿。
他似是看出了我的招式,輕鬆地抬腳一躍,便跳過枝條,回身又朝我刺了過來。
我這技不如人的功力,能接住他這迎麵而來的一招就是萬幸,哪還有那個能力,可以繼續與他過招。
我本想著用枯枝抽傷他小腿,從而趁機扳倒他,再帶著娘親跳上良駒逃走。雖然這個想法即大膽又冒險,但若要是一氣嗬成,便能成功地逃脫。
可若是要不成功,那我與娘親的生死,我便再也掌控不了。
眼見著他的瓔槍的尖銳越來越近,我以身擋在了娘親身前,將毫無防禦之力的背部交付出去,我低著頭,雙手撫摸著娘親溫柔的臉頰,而後嘴角帶著視死如歸的笑容,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我以前從不知,原來娘親早已傾盡所有來愛我,而我,卻還以怨恨。
怨恨她一心向著父親,怨恨她不顧及我的生死,怨恨她逼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想是我從來都不懂她的心,所以便會覺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親,為了不使她心愛之人為難。
想想這樣的我還真是淺薄啊。
我緊閉著雙眼準備赴死的時候,預感著被刺穿身體的疼痛並沒有襲來。猛地聽到一聲巨響,我抬頭向後望去。卻見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角吐著血,手上的瓔槍也飛到了一邊,成了兩截。
空曠的野地裏,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白身黑尾的馬。
若說是馬,卻又不像,這東西可比白老的良駒大了三倍有餘,它額間長了一隻黑角,四蹄似虎爪,更誇張的是,嘴裏還長著虎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