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胸口,麵色慘白地倒在地上時,仲憂立即吩咐立於身旁的家奴去尋醫官來,而後他抱著伯憂阿姐,往堂內去了。
我想跟著仲憂一同前去,卻被百裏肆拉住了。
“你一時幫不上什麽忙,就莫要去給仲憂添亂了。”
“是不是在你眼中,無論是多努力地想要去做好一件事情,都會被你看成,是徒增添亂?”我回過頭看著他。
“那好,那你便去吧。”百裏肆放開了我,又跪坐在榻上玩起了赤狐“瞧一瞧,是你能成為醫官替她瞧病,還是能替她承受病痛?”
我轉過身,麵朝他,才要開口說話,卻又被他的一句話懟了回來。
“若說是你要在身邊照顧她,陪伴她,或是說什麽激勵的話,讓她快些好起來,若你覺著有用,我也不攔著你,你去便是了。”
我覺著百裏肆一定是給我下藥了,否則他怎麽可能這般清楚我心裏的想法。
我原本是要按著他的話,去陪伴伯憂阿姐的。可聽他這樣一說,我確實幫不上伯憂阿姐什麽忙,況且她身邊還有仲憂陪著,倒不如我就與百裏肆安安靜靜地呆在此處,等著仲憂。
想來那伯憂阿姐的病平日之中也皆是反複無常,府上的醫官早已司空見怪了。
我癟著嘴走到桌案的對麵,跪坐了下來,眼睛直視著他道:“為何我心裏所想的事情,你都能如數猜出,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麽不成?”
百裏肆淺笑了一聲,道:“我又能對你做什麽,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公主著急時,就會放下頭腦,從而忘記了思考。”
“若說方才你攔著我,莫要去給仲憂添亂是人之常情,那今日在宮道上,我拉著你一直走,並沒有告訴你,我要來昶伯府尋仲憂,可你為何一下子就猜到了?”
百裏肆將赤狐抱在懷中,繼而慢慢地撫摸著道:“我早上入宮的時候,瞧見你往禁軍操練的地方走去,想來你一定是去尋了北郭將軍,去問當時我是怎樣突出楚軍的包圍,將你帶回來的。”
“後來我去長信宮等你,但見你從景壽宮的方向走回來,並且一臉怒氣,見我對你俯身行禮也不搭理,我便猜著一定是北郭將楚人進犯的消息告知了你,而你又去景壽宮尋國君去確認這個消息,是否為真。”
“你在藏書閣裏,拿著湖筆靠著窗子想了許久,我猜著應當是國君與你說了,各個縣郡的宗親都因攤丁法而損害了自身,不願意出兵助國君,若要出兵,必定先廢除攤丁法。”
我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百裏肆,我從來不知,他能料事如神到這個地步。
“你不想廢除攤丁法,所以才來尋仲憂想辦法。”百裏肆胸有成竹地道。
我杵著下巴看著他,仍舊不依不饒地道:“若你能有這般料事如神,怎地還被那舊城的縣伊騙了,被楚王騙了呢?”
百裏肆笑著搖了搖頭道“吾非聖賢,隻能預測,難以預知,況是我那時不光收到了舊城縣伊的信,還收到了被困於舊城那些上卿府親衛的親手信,我自是沒有多想,這才大意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