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正在彎腰洗臉,不留神碰翻了半盆水,灑了一身,小梅要上來幫她擦拭,卻被她一把抓住:“你說什麽?”
“奴,奴婢是說,郡馬大人被人抓走了……”
“被誰抓走了?”
“皇上的人啊。”
“皇上為什麽抓他?”
小梅理所當然道:“皇上不是想抓誰就抓誰嗎?”
蕭嵐一時被賭得啞口無言,隻有咬牙道:“怎麽沒有人告訴我?”
“是郡馬大人臨走的時候吩咐,不要攪擾郡主休息。”
蕭嵐麵對她純良無害的模樣,一股無名火發不出來:“你們全都隻聽他的,不聽我的是嗎?”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小梅使勁搖著手,“郡主睡覺的時候,奴婢才聽郡馬大人的。”
“你……!”蕭嵐想繼續追問,但感覺她顛三倒四,隻怕是說不清楚,隻好道,“你去包管家叫來,我問他,”
小梅眼睛瞟過蕭嵐一身的水漬:“郡主就這樣見包管家?”
蕭嵐氣得一錘差點把剩下半盆水也震灑,指著她:“伺候我洗漱更衣!”
這小丫頭雖然腦子看來不太靈光,不過手腳倒是甚為靈便,甚至有點……神奇。不一會兒,蕭嵐看著鏡子裏映出的自己,竟覺得光彩照人,完全看不出哭了整夜的模樣。
蕭嵐把心裏的疑惑暫且咽下,吩咐小梅馬上把包管家叫來。
小梅規規矩矩地去了。走出老遠,見左右無人,她才一掃臉上怯怯的無辜表情,白著眼自言自語道:“二堂兄可真是心狠啊,就這麽把我在這裏給他的心上人為奴為婢,早知道輸給他這麽慘,我就不賭了……”
“收受賄賂,貪贓枉法,結黨營私?”
蕭嵐不可思議地瞪著包管家,任她怎樣也不會想到這些罪名可以安到蘇秋庭身上。
包管家被她瞪得心虛,無奈地摸著胡子:“郡主,這可不是老奴自己編派的,是傳旨的人說的,蘇令君他也沒有否認啊。”
“他沒有否認?他就心甘情願地接旨了?”
“是啊。”
蕭嵐心中的憤怒漸漸冷卻,最後輕聲道:“那我明白了……”
“郡主明白什麽了?”
蕭嵐搖頭不語,她明白了很多,卻有些不忍心說出來。
她想起蘇秋庭昨晚那句“演戲而已”。
這當然又是一場戲,不過是演給誰看呢?蕭嵐估計蘇秋庭並不是演給她看,就算她再傻也不會總上同樣的當,看來他還另有所圖,這一點卻是她摸不透的。但是沒關係,他的事……他們的事,她本來也不想再多插手了。
包管家見她神情有些呆滯,不忍心道:“郡主千萬要想開啊,這次蘇令君未經審理就直接被打入死牢,表麵上看來自然是凶多吉少,但依老奴之見事有蹊蹺,興許還有轉寰的餘地,郡主還是要心懷希望。”
蕭嵐等他羅羅嗦嗦地說完,本以為能夠波瀾不驚的心中已經浪濤洶湧,連帶著開口時的聲音都顫得厲害:“你說的是,死牢?”
顧名思義,死牢是用來關押死囚的。所謂死囚,一部分會在每年秋決之日被公開處斬;而更多的人,等不到最終的行刑日,就會在牢裏被折磨至死。
本朝比之先朝已算得寬厚,並不崇尚嚴刑峻法,押入死牢的往往是真正的罪大惡極之徒。
而一旦進了死牢,活著出來的人的可能性,也基本沒有。
蕭嵐派人去打聽消息,得知把蘇秋庭送進死牢的薛丞相帶頭所上的一份聯名折。她讓人抄來一份副本,從頭看到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