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生自由

四周突然響起巨大的聲音。隻見飛魚服手持火銃，硝煙未散。眾人無不驚恐後退，對未知的事物人總是懷有敬畏之心，可當人們了解了，總想解剖占為己用。 和尚接著說道：“諸位，稍安勿躁，國有國法。花如是等人自會由官府依律定罪，朝廷不會輕饒了這些罪人，自會還大家一個公道。”人群靜靜的聽，國家、朝廷、官府可都是新名詞。 “大家也都看到了，沒有法度的地方強者為尊，生活在這樣一個所謂自由的江湖中，沒有規矩，弱肉強食，跟禽獸有何區別？自由，隻不過用來滿足他們私欲的幌子。試問弱者如何生存？沒有法度，稍有權勢的人到處搶殺擄掠、魚肉弱者，而大部分人生活在恐懼之下，惶惶終日，生存都談不上，何談自由？這是你們想要的自由嗎，你們還想活在這樣的天底下嗎？”和尚的話猶如一縷陽光照進了那些渴望生存的人的心中，有一股起死回生的魔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後朝廷會接管蒼山城，頒布法律，不得僭越。今後不允許私鬥，凡殺人者償命、傷人者坐牢；不允許強搶偷盜，重者砍頭，輕者坐牢；謀逆者、販賣毒物者，誅九族。朝廷會規範武者行為、鏟除毒花、分發田地、鼓勵經商，還大家一個安居樂業的蒼山城。”人們苦花家久矣，和尚一席話猶如久旱逢甘霖，重燃大家生活的希望。 “大師，我有一事不明。”花如是淡然說道。 “講。”“剛才大師講到殺人償命，可是我女兒的死如何算？” “對，還有我兒子的死！”葉秋水如夢初醒。 “我來告訴你們。”全異人向前，他又重新蒙上了鬥篷。“當年葉公子夫婦的死是我派人殺的。凶手已死。” “凶手是誰？怎麽死的”葉秋水急切問道。 “凶手就是隨從和丫鬟，他們也並非中毒而死，是自殺。” “怎麽可能？”花如是和葉秋水異口同聲，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花如是、葉秋水，還是你們心裏有鬼才會中計。你想想，花田重兵把守，怎麽製毒？那些都是被你們迫害之人，與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心懷死誌，為了報仇他們甘願赴死！”今天聽到的事已是慘烈非常，但聽聞此言，葉秋水已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仇恨的力量綿延無期卻又如此強大。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和心傷能讓人從容赴死，這些人到底經曆了什麽，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全異人，這麽說來，你是主謀。” “花老頭，你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我桐康犯下的罪自會承擔。”全異人突然從手中拿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 事起突然，和尚已來不及阻止，隻好扶住桐康：“你這又是何苦呢？” “咳咳”鮮血從桐康的嘴裏溢出來，眼看活不成了。“多謝國師，得報此仇。我這一生最幸福莫過於小時候，雖然體弱多病，卻無時無刻不感到溫暖。這些年讓我活下去的隻有仇恨。我冰冷的活了二十年，如今大仇得報，也該跟死去的家人、兄弟們團聚了。爹、娘，我來了。”頭一歪，就此死去。 “算沙成空、風吹沙去，一代神算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和尚雙手合十，“花開花落、緣起緣滅，皆是因果。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