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方才那聲厲喝,就是出自他口。
那兩人踏進殿門,在看清殿內的情況後,也是微微一愣,不怪剛才士兵能失態,那聲妖物當真是沒有叫錯。
眼前這個人,光是憑著那雙眼睛,就有被人認作妖物的資本,更何況他一襲沾了血的白衣,立於諸佛之前,宛如鬼魅,莫名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我等是東胥都城南衙右騎衛,奉命前來營救被困的南邕國質子,不知閣下是?“站在牧冕身後的邱策率先開口道。
“我就是南邕國質子,奚子梵。"說著,白衣人跳下佛台,絲毫不顧及被血沾濕的衣袍,往前走去,“想必這位就是,東胥的賢王殿下了吧?”
"正是。"牧冕看著在他麵前站定的奚子梵,有些不自在地幹咳一聲,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不怪他,實在是奚子梵那雙眼睛...剛才離得遠還好,這會離得近了......
奚子梵卻好似沒有料到他會有此動作。
他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發現衣袍下擺沾上了不少血跡,他非常善解人意地往後退了兩步,站定,朝牧冕行了一禮。
“南邕國,長平侯之子,奚子梵,感謝王爺救命之恩,他日若能安然回南邕,必當重金酬謝王爺!"
*不必如此多禮,這是本王應該做的。”說著,牧冕正欲上前一步,看到奚子梵那雙眼睛後,又頓覺不妥,隻好站在原地抬手示意奚子梵免禮,轉而看向別處。
殿內的燭火在牧冕進來時,就已經被邱策派人陸續重新點亮。
隨著點燃的燭火越來越多,大悲殿的情況也逐漸明晰起來,除了那張扔著劍被血鋪滿的佛台,地上那些屍體的麵目也在此刻顯露無疑。
屍體皆身穿黑衣,有的臉朝下趴著,有的臉朝上躺著,而且每個屍體之間的距離相距甚遠,有的甚至靠著牆死在了大殿角落裏。
牧冕朝身後的邱策使了個眼神,便朝那些屍體走去,查看起來。
邱策亦步亦趨地跟著牧冕查看情況,心中疑惑不解卻更甚。
就在半日之前,他接到新帝旨意,讓他這個南衙右騎衛將軍與賢王牧冕一同前往城外大觀南寺去救被歹人圍殺的南邕國質子。
這南邕國質子為何能在東胥國都城外的皇家寺院大觀南寺被圍殺暫且不提,光是與賢王牧冕一同營救,便足以讓他鬱悶不已。
“回稟王爺,將軍!雨太大了,屬下探不清大觀南寺裏麵的情況。”
半日前,大觀南寺山門對麵山坡處,邱策帶領著一隊人馬正潛伏在此處。
而他的旁邊,便是當今東胥國唯一的王爺,賢王牧冕。
其實賢王牧冕,左右不過一個嗣王而已,連親王都算不上,雖然貴為長公主之子,手中卻沒有半點實權,空有一個封王的名號。
若隻是如此,邱策心中不會對貴為賢王的牧冕有半分不滿;畢竟賢王牧冕有名無實的緣由,滿朝文武都心知肚明,牧冕的父親,也就是長公主當年選的駙馬牧玉林-一曾是北衙左衛上將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