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棺槨中的人似乎聽見了墓室裏突然傳來的風聲,可一旦進入棺槨中就再也不能從內部打開。
解憂亦是,黃小影亦是,他們都已經必死無疑。
紫色的旋渦在這個封閉的墓穴擴淡到了極致,迸發出一股強悍的吸引力,帶走了這個封閉的墓室中唯一的一縷魂魄。
我隻覺得自己的魂魄被粗暴的從兵符中拉扯出來,隨後就如溺水者在無數個朝代的洪河中浮浮沉沉。
不知沉浮了多久,不知天南地北的方位,我混沌而又茫然。
直到我發現迅速從我身邊“流”走的某個年代中閃爍出了一束微光,那光芒雖不起眼,卻如燭火般叫我莫名的心頭一暖,吸引著我不顧一切的撲過去。
光源的盡頭,一行淚從一張近乎完美的側臉滑落,無聲滴落在地上。
那是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高大男人,他不僅穿著一身與夜同色的墨服,他的長發,瞳仁也如最濃鬱的黑色,深邃而又神秘。
那個男人就站在我王家的祖屋裏,從我的房門後,偷偷看著我那個被挖去眼珠的外婆拉著一個二十來歲充滿了學生氣息的女孩子的手,讓她抱著一個雕刻著神秘血蓮的骨灰盒,對著王家列祖列宗的神龕三拜九叩。
隨後,那個男人笑了,好看的眼角閃爍出了一絲還未幹透的晶瑩。
我的魂魄終於找到了歸宿,重新回到了那個跪在地上,手捧骨灰盒的女大學生的身體裏。
魂穿千年,我遇到了無數個磨難,也做了無數次選擇。
老天眷顧,沒有讓我白白的經曆那麽多,漫長的時空之旅之後,老天爺讓我回到了一切故事開始的地方。
並大發慈悲的保存了我曆經千年的記憶!
今天,王元宵21歲,是一個剛剛被男友劈腿又被自己的親外婆逼著嫁給一個骨灰盒的女大學生。
但這並不是什麽壞事,起碼外婆還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
而且,我和贏湛也還沒有違背天條。
“外婆!”我跪在地上,一頭埋進外婆消瘦的懷抱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的像個孩子。
外婆對我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有些震驚,用她長滿了老繭的掌心拍著我的後背,“孩子別怕,外婆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外婆誤解了,以為我不想結陰親才哭。
我用力的搖頭,“我嫁,我願意嫁。外婆,這一次換元宵來保護你。”
“傻孩子。”外婆抹了把空洞的眼角,似有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