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著千篇一律的話,然後就帶著護士走了。
在病人這裏是天塌的大事,在醫生那已經司空見慣,實在不能強求他們再花時間精力來說更多安慰的話。
病房裏一瞬間恢複到了安靜,一種很可怕的安靜。
冷靜沉著如牧野,這會兒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去安慰向暖,因為她表現得實在太平靜了,讓人無從下手,也不敢輕易下手。
鄭魁和李曉敏四目相對,很是擔心,但更不敢輕易開口。隻是一起小心翼翼地看著向暖,覺得她此刻的安靜詭異得那麽可怕。
牧野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攬向暖,卻被她抵住了。
向暖抬起頭,看看牧野,又看看鄭魁和李曉敏,甚至還笑了笑。“你們能不能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行嗎?”
“媳婦兒?”
“我不會做什麽傻事,我隻是……想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求你了。”
她用了一個“求”字,對自己的男人。
牧野心如刀割,靜靜地凝視她,然後摸了摸她的臉。“好,我就在外麵。”
他帶頭先走出了病房。
鄭魁和李曉敏跟在他後麵。
房門關上,隔絕了所有的視線和聲音。
向暖慢慢地垂下眼眸,視線渙散,再沒有焦點。貝齒咬著紅唇,眼淚也這麽一滴一滴落在了被麵上,形成一個個暗色的圓點,最後是一整片的濕潤……
病房門外,兩個大男人一個孕婦沉默相對,似乎都不知道怎麽辦,似乎也隻能這樣靜靜地等著。
鄭魁和李曉敏聽不到裏麵的動靜,隻能心急如焚。
牧野的聽力和視力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向暖咬著嘴唇的那點嗚咽都被他聽在耳朵裏。那一聲聲低低的嗚咽夾雜著深深的痛苦,就像是一根根利箭往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接二連三地戳進去。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抽了一根叼在嘴角,然後將打火機拿在手裏反複地打著滅掉,卻始終沒有點著那根煙,倒是不時會模擬吐煙圈的動作。
李曉敏的肚子很大了,整個人很笨重,這麽站著很辛苦。
鄭魁就扶著她到旁邊的長凳上坐下來,並且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牧野將嘴裏的煙扯出來,看向他們。“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再等一會兒吧,我想看看她。”不親眼確認過,李曉敏實在不放心。
牧野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