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們該怎麽辦?是不是要照他說的,給心馨請個心理谘詢?”何映雲看了一眼何心馨的睡顏,擔憂地問了一句。
何玉沉默著,目光落在遠遠的窗外,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隔了好久,何玉才回過神來,看著何映雲,道:“老婆,你覺得我們把心馨送出國,這個提議怎麽樣?”
“出國?”何映雲一雙美目瞪得老大,何玉以前從來沒有跟她提過把女兒送出國的事情,今天怎麽…
何玉輕點頭,“你看心馨看到何蕭蕭,情緒起伏這麽大,要是她還在中國的話,難免會和何蕭蕭碰麵,那個醫生也說了,這不利於心馨的康複。”
何心馨紅著眼,近乎失去理智的樣子讓何映雲想起來始終有些後怕。
何映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中仍是有萬般不舍,還想繼續掙紮一番,“可是心馨從小被我們慣得有些驕縱,這時候又是她最困難的時期,我這個當媽的,想陪在她的身邊。”
“我有個朋友在美國,專門研究燒傷恢複這方麵的學術,我們可以把她送到那裏去,我朋友會替我們好好照顧她的。”
“……”
何映雲沉默了。
何玉把何映雲摟在懷中,手指穿過她的頭發,聲音輕柔,“其實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在盤算著這件事了,心馨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何玉緩慢而沉重地說著,寬厚的背影此時竟不住地顫抖著。
“心馨去美國,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這不是你和我都希望看到的嗎?所以老婆,我們…”
何玉還在說著,何映雲突然打斷了他。
隻見短短幾分鍾裏,淚水已然浸濕了何映雲的臉,她用哽咽的聲音說道:“別說了,我知道了。隻是,心馨那邊…”
何心馨現在精神極度敏感,反抗情緒強烈,她怕何心馨根本就聽不進去他們的話。
“別擔心,女兒那邊,我會去說的。”
“嗯。”
何映雲柔柔地應了一聲,頭靠在何玉寬闊的胸膛上。
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射了進來,把他們相擁的影子拉得老長。
夜幕很快降臨。
何心馨也從昏睡中醒轉了過來,興許是那針鎮定劑的作用,這一覺她睡得格外踏實。
睡夢裏,何蕭蕭像隻可憐蟲跪地求饒的樣子是那麽真實,複仇的快感幾乎讓她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隻是夢醒後,何蕭蕭依然在外頭逍遙著,她還是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何心馨想著,怒氣又蹭蹭地往上漲著。
或許是睡了太久,又或者她之前罵何蕭蕭罵得太凶,何心馨這時覺得有些唇幹舌燥,她艱難地伸手從床頭櫃上拾到了玻璃杯,一股腦地往口中灌去。
玻璃杯中沒有水,何心馨渴望甘霖的舌頭撲了個空。
她心中煩躁,一股腦地把氣撒在那個玻璃杯上。
“砰”的一聲,玻璃杯被何心馨丟擲了出去,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渣子,而那堆渣滓的旁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順著鞋子往上看,何玉那張中年卻意氣不減的臉出現在何心馨的眼前。
“你來幹什麽?”何心馨扯著沙啞地嗓音說道,口氣不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