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還有水呢,弄髒了新衣裳可怎麽好?
將手上的水擦幹,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衣服拿起來,抖開看。一件簡單的外衫,一件裏衣。
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專門給自己做衣裳。
樣式雖然不是最新,布料也不是最好,但是上麵的針線細細密密,看不出一點露腳的地方,顯然每一針一線都是用了心的。
他抱著衣裳跟抱著一件舉世無雙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捧著,臉上的笑意不斷的擴大,嘴咧開就合不攏。
這一笑,如沐春風,連帶的臉上那刀疤和下巴那處的傷痕都一並柔和起來。
合不合身都無所謂了。
心裏跟泡了蜜一樣,連帶的嘴裏都是甜絲絲的感覺。
將衣服疊好,抱在懷裏出了屋子,順道的將廚房門掩上,抬腳便朝寢房走去。
小丫頭本來就害羞的緊,巴巴將衣服送來不知使了多大的勇氣。
再有,她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這些天也就是前幾日自己帶她出去了一趟。她身上就隻有先前那書生送來的幾十文錢,自己什麽都沒有添置,卻扯布給自己做了衣裳 。
一做還是裏外兩件。
張屠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又是開心又是難過,還從不曾有人這樣為過自己。
門是虛掩著的,張屠戶放緩步子,動作很輕,連帶的房門都是輕輕被推開的。
趙寶兒回屋之後很是不自在了半天,這會兒才算是緩過來。
總歸是要和那人過日子的,替他做件衣裳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日後免不了縫縫補補,自己總要早些習慣才是。再說,他不也買了衣裳給自己了嗎?
心裏如此這般的對著自己說了好幾回,總算是跳的不那麽厲害了,奈何臉還是滾燙。
她起身,拿起晾在床頭那木杆子上的帕子,先前洗臉用過,這會兒還是濕的,涼絲絲的,貼在臉上正好,去去熱氣。
轉身便瞧見站著身後不遠處的人,剛剛降下去的熱又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
飛快的偷瞄了他一眼道:“有沒有試試,大小可合身?”
張屠戶將衣裳放進箱子裏頭,伸手拉住她,微微一扯就將她攬在懷裏,輕聲道:“寶兒的針線活做的很好。”
趙寶兒靦腆的笑笑:“我也就隻會做這個了,你不嫌棄才好。”
她身量嬌小,被攬在懷裏,小鳥依人般的意味著,感受到他的熱度,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臉上原本的熱度竟然一點點的消散,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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