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子安這麽一打岔,寶兒都忘記了趙府就在正街上,經過門口的時候才驚覺起來,臉上瞬間就沒有了血色。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張屠戶想哄哄也不方便,隻能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安心。
怎麽能說安心就安心呢!
腳底下的步子沒章法的快了起來,連籃子裏的小雞仔都顧不得了,一路小跑。
張屠戶抿嘴沉著臉跟在她後頭,心道自己的家,怎麽就害怕成這樣,簡直生了心魔了。
這不是什麽好事兒。
開了院子門,趙寶兒一頭紮進去,將籃子放在門墩跟前,進了屋。
也不管旁的許多,一頭撲在床上大口的喘氣。
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是心裏已經踏實多了。
她抿著嘴,腦子裏又浮現出那日挨打的情形,光是想著都疼。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爹爹對大姐姐二姐姐都那樣好,偏偏對自己要這樣子呢?
就因為自己遇上了土匪就算是給趙府丟了人了,自己不是被救了嗎?怎麽就丟人了?
茴香,對了,回府的時候她有見過茴香一麵,小丫頭回去究竟是怎麽說的呀?
不等她再想,張屠戶就進了屋,手裏的東西早就放在了一旁,坐在床沿上伸手將她撈起來,讓她半截身子都趴在自己腿上。
這個姿勢讓寶兒覺得極不舒服,身子扭了扭,卻聽那人沉著聲:“不要亂動。”
好吧,這麽一來她是真的不敢動了。
張屠戶就跟哄孩子似的緩緩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聲音也再不複先前的低沉,多了一絲輕柔,一點點小心翼翼。
“你兩位姐姐平日裏常回家走動嗎?”
趙寶兒道:“逢年過節總是要回來的。”嫁了人也就逢年過節的才能回來,這個她還是懂的,嬤嬤不是常說,女子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張屠戶緩了緩:“那兩位姐夫呢?”
寶兒道:“大姐姐和二姐姐回來,兩位姐夫總是會陪著一起的。大姐夫和二姐夫都是極好的,爹爹也很喜歡他們。”
大姐夫周子安家裏是官紳,風度翩翩進退有度。
二姐夫才十八就中了秀才,據說還是第一名的好成績。學識淵博,溫文爾雅。
兩位女婿都讓趙員外極滿意。
趙寶兒想了想又道:“大姐夫今日有些怪怪的,平日裏他不是這樣子的,你莫要放在心上。”其實她心裏有些明白,大姐夫這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可是打心底裏她覺得這話不能說出來。
郡上的人都說這人是大惡人,大姐夫怕是也這麽看。
就連寶兒這個鮮少出院子的都聽過她的惡名,聞之膽寒。
可是這麽惡的人卻出手救了自己,而後又收留了自己,還對自己極好。
果然就跟二姐夫常說的那句話一樣,冷暖自知呢!
張屠戶聞言失笑,這是誰在哄誰呢?
笑過之後眸子閃了閃,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周子安那廝對寶兒是起了歹意的。
也不知道趙員外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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