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原先在趙府的時候就在大廚房裏打雜,自然是與張屠戶打過交道的,隻不過張屠戶刮了他那把大胡子,那婆子一眼沒有認出來。
“你是?”
張屠戶道:“我是城東殺豬的那個,今日得閑,特來拜會喬秀才。”
婆子這才注意到他臉上的疤:“哦,原來是張屠戶啊?你找姑爺有什麽事?”
一個殺豬的找一個秀才老爺能有什麽事,那婆子是一萬個不願意將人放進來。這殺豬的日日見血,滿身煞氣,可不要汙了自家院子的風水才好。
隻可惜,她沒有那膽子直接將人關在外頭,屋簷下的趙寶玉開口問她:“胡嬤嬤,誰來了?還不快將人請進來?”
她既然開了口,胡婆子便不能再將人攔著,張屠戶便提著籃子進了院子。
喬家院子還算是寬敞,正房三間,廂房左右各兩間,過道一左一右各一間。
院子裏並沒有看見喬秀才,張屠戶進了院子,抬眼便見著房簷下的兩個婦人。
一個身穿湛藍色短襟的婦人應該就是喬秀才喬思遠的母親,頭發已有些花白,按著喬秀才的年紀,她而今應該不到四十,可看那麵容好像快要五十的人了一樣,不過臉色倒是極好,精神不錯。
另一個是一位穿著和綠色比甲淺色長裙的女子,頭發梳作婦人髻,見他進院子便站起身來。
不待她開口,張屠戶便先她一步喊了一聲嬸子,又喊了一聲二姐,然後將籃子遞了過去。
安氏點了點頭,看了自家兒媳婦一眼,趙寶玉沒有接,臉色比先前難看了幾分。
她的妹妹,還那麽小,就因為這個男人,被她爹攆了出去,她能有好臉色才怪。
“你怎麽來了?寶兒呢?”
張屠戶似乎沒有看見她麵色不善,將籃子放在了房簷下頭:“正是為了寶兒來的,她這幾日有些不太好,我沒有法子,想請二姐過去看看,給她寬寬心。”
趙寶玉以前跟這個妹妹並不親近,哪怕同在一個府裏,也極少往來,但是妹妹總歸是自己的,自然是外人不能相比的。
聽著張屠戶說寶兒不太好,她第一個念頭便是寶兒被欺負了,被眼前這個男人欺負了。
跟安氏說了一身,扭身進了屋子。
安氏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想招呼人進屋坐,但是看著兒媳婦麵色不愉又不好擅自做主。可就這樣將人晾在院子裏,難免失了禮數。
好在趙寶玉很快就出來了,對著安氏道:“娘,我有些放心不下,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趙寶兒的事情安氏聽說了,別人的事情她不好多說,可是心裏不免暗自唏噓,可憐了那小丫頭。
果然是個命不好的。
這兩個人,一個命硬,一個煞神,那院子怕是都不吉利,心裏打心底裏不想讓趙寶玉過去,可惜她麵薄,這種話說不出口。
隻對著廚房喊了一聲:“香草,陪著你家小姐,快去快回,這剛剛下過雨,日頭毒的很,仔細中了暑氣。”
廚房裏那小丫頭聞言應了一聲,扯了帕子擦了擦手裏的水,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跟著趙寶玉出了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