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再讓李青陽去給寶兒診脈的,若是可以,他連藥都不想問他拿。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弄把毒藥給寶兒吃了,畢竟他和郭興的關係一直都是相當的好。
所以,他沉著臉在心裏思慮再三,而後開口道:“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葵水來了腹痛,你看著開藥便是。”
李青陽一愣,想想拒絕了:“女子來葵水腹痛那是正常的,若是疼的厲害那定然是寒氣太重,這個時候喝藥也於事無補,得葵水過了慢慢調理。我這兒有紅糖,你回去切薑片一起熬了給她喝,定然可以緩解。”
張屠戶點點頭,能不喝藥最好。
是藥三分毒,何況寶兒最怕的就是喝藥。
李青陽進屋拿了一塊巴掌大的黑糊糊的東西,用油紙包了,出門遞給了他,看著他,幾番欲言又止。
張屠戶如何察覺不到他的目光,不過是故作不知罷了。這副表情,那些話定然是難以啟齒的,既然是難以啟齒的,那能是什麽好話,他一點都不想聽。
揚揚手裏的油紙包道:“謝謝了!”說完,摸了一角碎銀子放在院子裏的架子上,抬腳就出了門。
那角碎銀子,足夠買好幾副藥了,連前麵兩回的診費都一起付了。
他倒是走的瀟灑,李青陽卻跟個木頭似的站在房簷下站了好久。
道謝,給錢。
半響他苦笑一聲,這是徹徹底底的要與他們這些人劃清界限了嗎?
張屠戶拿著糖回了家,按著他說的法子在鍋裏煮了滿滿一碗糖水。,剛剛弄好,寶兒便披了衣裳捂著肚子下了樓,鞠著身子朝後走去。
剛剛拐過樓梯口張屠戶就出了廚房門,將碗往門墩上一放,然後三兩步上前,一把將人扛在肩頭就朝樓上走去。
寶兒失聲叫出來:“張大哥,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她身上不幹淨,月事帶上麵更髒,這樣被舉著感覺要漏了。
她那貓叫一樣的聲音一點威力也沒有,張屠戶根本就不理會,三兩步就將人扛上了樓,直接進了耳房。
“裏麵有恭桶,若是要方便就在這裏,不許下樓,好好在床上躺著。”
說完,將格扇的簾子放了下來,下樓去取糖水。
趙寶兒捏著新的月事帶在耳房裏杵了半天,好難為情啊!外頭又傳來那人的腳步聲,她抿嘴猶豫了半響,紅著臉坐在恭桶上將月事帶換了下來。
這東西,富貴人家的主子都是用了拿出去燒了埋了的,小戶人家是要洗了反複用的,不然哪裏有那麽多的棉花和棉布糟蹋。
寶兒不知道別人是怎麽弄的,她的都是林嬤嬤和茴香拿去收拾的。這會兒看著那東西她有些發懵,不知道是該拿到後麵去悄悄燒了還是自己洗了。
洗的話她有些不敢下手,燒了的話她覺得很糟蹋,都是簇新的布和棉花。
將幹淨的地方卷起來捏在手裏,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辦,簾子就被掀了起來,夾帶著張屠戶的聲音:“寶兒,是不是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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