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門哐當一聲張屠戶也不在意,將肩膀上扛的鐵鎬和鋤頭往地上一丟,將麻袋放在房簷下頭,然後拎著油紙包裹的油膏和黑釉小瓦罐進了屋。
臥房裏頭寶兒顯然是剛剛起身,正坐在椅子上拿著木梳梳頭發。
張屠戶的步子在門口頓了頓,心道家裏還缺一架妝台,銅鏡什麽的也得要,女子哪有不喜歡照鏡子的呢?聽人說塞外那邊有一種牛角,打磨了做出來的梳子對頭發極好,他尋思著回頭想法子弄一把過來給寶兒用。
衣物首飾也要再置辦一些。
寶兒頭上還插著原先從趙府出來的時候用的那根銀簪子,成親的時候他打的金簪倒是帶了,卻從來沒有見寶兒用過。他心裏暗自想著,或許是舍不得?
那日後就得多置辦一些,置辦的多了,她就不會再舍不得了。
寶兒綰好了發,似有感應的回頭,便見他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自己,忙起身迎了上去。
“張大哥,你怎麽不進來呀?”
張屠戶道:“我等你收拾好呢,我買了早飯回來,你來堂屋吃,外麵亮堂一些。”
寶兒便跟著他除了臥房去了堂屋裏頭。
堂屋裏隻有那一副幾案,邊上最原先是鋪了毯子的,可以脫了鞋子直接踩上去盤腿坐在毯子上。
隻不過這會兒卻沒有了,隻有光禿禿的石板地麵,有兩根小板凳。寶兒坐著正好,張屠戶坐在那裏就有些憋屈了。
隻不過他自己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將豆花遞過去,又將油紙包打開,裏麵無論是豆花還是油糕都還冒著熱氣。
“快吃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寶兒用調羹舀了小半勺放進嘴裏,一瞬間眼睛就亮了,笑的一雙杏眸如同新月,讓人一瞧就舍不得移開眼。
“張大哥,這豆花是甜的呢!你有沒有吃?”
張屠戶點點頭:“我已經用過了,覺得味道甚好才帶回來給你。”
說完輕咳一聲起身道:“你自己快些吃,我買了些東西回來,需要歸置一番。”說完就出了屋子。
他其實並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一點也不喜歡,總覺得那東西發膩,膩的他五髒六腑都粘到了一起。
可是寶兒喜歡。他那句不喜歡就說不出口了。
所以方才他撒謊了,雖然隻是小小一個謊,卻讓他滿心的不自在。
疾步出了屋,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尚覺不足,又沿著廂房後麵的夾道去後麵走了一個來回這才將這件事情放下。而後坐在正房的屋簷下頭想事情。
他並不缺銀錢,但是總要有事情做才好。這宅子雖然隻有兩進,但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就顯得空蕩蕩的了。至於要買個人回來伺候寶兒,他這個念頭有起來過,隻是剛剛一起來就被他給掐了。
他能接受一個寶兒不代表他就喜歡別人在他眼皮子下麵亂晃。再說了,他又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他自己的女人他寧願自己伺候。
正房前麵的院子收拾了一下挺大,後麵這處荒廢了的花園子就更大了,再加上垂花門裏麵那進院子和後門的空地,零零總總的怕是有二三十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