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極不客氣,可是牛常山又不得不承認,極有道理。
“你們擄人上來的時候應該不會讓他見路才對,東西你們留下,人我要送走。”
牛常山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張屠戶自然不會冒險親自去領人,而是去尋了燕綏:“記著,一個字都不要跟他說,將他丟到山下就回來。”回青陽郡還是去京城喬思遠自己選擇,當然,若是死在半路,那也隻能怪他時運不濟,命短。
燕綏點了點頭,出門又回頭看著他道:“不用給他留點銀子做盤纏?”
張屠戶挑眉:“你是山賊,不殺他就不錯了,還給他盤纏?”
燕綏翻眼不理會他,邊走邊嘀咕道:“不是說是你二姐夫嘛!真是的。那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身無分文根本就是寸步難行,還不如直接在山上弄死了,省去多少麻煩。”
張屠戶自然是聽見了他的話,卻隻當作沒有聽見,跟牛老太太道了謝急匆匆的往家裏趕。
雨一連綿了幾日,沒有大下,卻澆的院子裏都濕漉漉的。
寶兒本就不喜歡出門,整日的就窩在炕上做針線。張屠戶將廚房裏的火坑挖好便也沒有旁的事情做了。尋了先前在郡中買回來的話本子給寶兒讀。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聲音僵直成一條線,寶兒卻聽的津津有味,連針線都懶得做了。如此在屋子裏窩了幾日,天總算是放晴了,可是也沒有多暖和,畢竟已經到了冷的時候了。
可憐了喬思遠,被人拎著丟下了山,身無分文,頂著寒氣帶著書童進退都艱難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沒有馬車,他們徒步行走要走到何年何月。身無分文,這一路上的吃喝又該如何解決,晚上又宿在何處?即便去了京城,囊中羞澀又去哪裏落腳。文房四寶沒有銀錢置辦,就是去打個攤字替人抄書寫信都沒有辦法。
他自幼飽讀聖賢書,從未出過遠門,哪裏知道世道艱險,大白天的官道上麵就有人攔路搶劫。
喬思遠的心裏極度奔潰絕望,剛剛清醒過來就要掙紮著上山去找那些可惡的土匪拚命。
書童六根一把抱住他道:“少爺,您冷靜一些,那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咱們這會兒去跟人家理論什麽?說不得小命都保不住。錢財是身外之物,隻要人沒事,咱們想辦法,想辦法啊?”
喬思遠深吸一口氣:“你說的對,天無絕人之路,我失了錢財性命還在,就是爬也要爬去京城待我高中,定然要想法子剿了這土匪窩,為民除害!”
六根欲哭無淚,他方才隻是怕主子衝動傷了性命,其實心裏也很絕望啊!
天無絕人之路,可是這路到底在何方?
主仆二人沿著官道,頂著寒氣,冒著頭頂的綿綿細雨一路朝前,沒過多久就饑腸轆轆,卻找不到任何東西充饑。
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走多遠一截,平日裏玉樹臨風的喬秀才直接沒有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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