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戶直接拒絕了：“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會離開我身邊半步。”
戚文翰看了他一眼，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將聖宗中毒的事情說出來。說出來，按著眼前這人眼下的尿性，說不得不會幫忙不說還得火上澆油。可是不說，好像又沒有什麽誠意。想了想還是覺得實話實說，昨晚聖宗最後的樣子大家都是看見的，但凡有腦子的都會懷疑。自己遮遮掩掩的也沒有什麽作用。
“咱們去外麵走走，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張屠戶卻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我昨天晚上被聖宗打了一掌，傷的很重，這會兒走不了。戚左使有話不妨直說。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說。”他又沒求誰。直覺告訴他，這些話對他完全沒有好處。
戚文翰這會兒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他能感覺的到，他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是僵硬的。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聖宗中了一種毒，十方城裏麵的大夫都沒有辦法，文閣主翻遍了六經閣的藏書都找不到解毒的法子。中毒這個事情無法外傳，蕭皋陪著聖宗曾經出十方城去外麵求醫，卻始終解不了毒。我聽說你身邊有位大夫，醫術很是高明——”
“不，你聽錯了，我身邊那個就是我半路上撿的一個赤腳大夫，你看看的臉，連疤痕都去不了的大夫能稱得上是神醫嗎？”
說完轉身就走，這個時候不早了，寶兒該起身吃早飯了。
“裴奉斕，那是你師父。”戚文翰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張屠戶步子頓了頓：“戚左使年紀不大記性卻不好了，我說過了我姓張，不是什麽裴奉斕，所以，他算是我哪門子的師父？”
戚文翰張了張嘴，一貫巧舌如簧的他這會兒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心裏有一股子不詳的預感，十方城表麵上的太平怕是要維持不住了。聖宗的身體堪憂，幾個院子裏的主子表麵上看著一團和氣，可是暗地裏什麽手段都有。不知道蕭皋是何想法，反正他現在就開始憂慮了，他以後要怎麽辦？
張屠戶根本就不搭理他，進屋之後寶兒還沒有醒，他讓人去大廚房取早飯，自己坐在床邊上，手伸進被子裏幫寶兒翻了個身，替她捏了捏手腕和腳踝，怕她睡的時間太久血脈不通。
等寶兒起身吃完了早飯，驚奇的發現她竟然不惡心了。
看了看碗裏頭，和昨天一樣的白粥，菜也是一樣的小菜，她都吃了，卻是很久沒有的飽腹感，一點異樣都沒有了。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了？
張屠戶也注意到了，他讓李青陽過來給寶兒把脈。
李青陽看過之後道：“孕吐這種事情說不好，有人非得坐穩胎才能好，有的人是壓根沒有孕吐這種情況，夫人這種突然不吐了的也有，所以不用擔心。嗯，夫人身體羸弱，平日裏可以適量的走動走動，吃的東西，我回頭擬張單子送去大廚房，讓他們精細一些，也不能太過。”
張屠戶點點頭道：“你近日不要出飛仙崖了。”
戚文翰的話李青陽沒有聽見，張屠戶這樣一說，他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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