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雖然不致命,卻也戳中了身體的要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能堅持這麽久還沒有倒下,隻不過此刻他的狀態也算不得好,許是流血過多的緣故,腦子有些暈眩,走路也不是那麽利索了。
要不是因為這樣,寶兒那丫頭根本就跑不出來。
小產了又如何,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隻要在那丫頭身上留下印記,那就是他的了。裴奉斕,哈哈哈!
然而,事實和想象終究是有差距的,必如麵前這幾道台階,他眼花繚亂的有些看不清楚,踉踉蹌蹌的小心了又小心才走下去。剛剛下台階,腿一軟就朝前倒去。
李青陽到的時候,地上躺著兩個人,相距不到一丈的距離,地麵上都是血,哪怕回廊上的燈籠散發出來的亮度並不大,也能看見那青石板地麵上的血。
他心裏一顫,忙不迭的上前。
張屠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更天了。
他追那麵具人追了一路,雖然刺了那人一劍,卻還是將人給跟丟了。
萬像山裏頭藏一個人太容易,找一個人太難。
想著沁香園裏頭,他沒有敢再耽擱,匆匆回了飛仙崖。
剛剛一進沁香園的大門,他的眉頭就是一蹙,往前再走了幾步就瞧見院子的花台子後頭,那石階下麵不遠的地方趴著一個人,他的身下和前麵都是血。
張屠戶心裏頭突的一跳,拔腿就朝屋子裏頭跑去。
屋裏燈火通明,床榻之上寶兒閉著眼睛躺在那裏,好像在熟睡。
可是那沒有血色的臉和唇,臉上黑糊糊的那一塊疤痕,屋子裏那濃鬱的血腥味,無一不在告訴張屠戶,出事了。
張屠戶伸手去摸寶兒的臉,就那麽點距離,好像隔著千山萬水似的,手不住的顫抖:“寶兒!”
隻可惜,床上的人什麽都聽不見,不能給他回應。
“李青陽,她,她怎麽了?”
李青陽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聞言上前一步跪了下來:“主公,屬下有罪!”
“我問你,寶兒她怎麽了?”張屠戶陡然拔高了聲音。
“夫人,夫人她被人強行灌了墮胎藥,腹中的胎兒保不住了。摔了一跤,失血過多——”
“外麵那個躺著的人是誰?”
李青陽低頭:“是周子安。屬下有罪,讓人混進了七星堂。”他親自去各處查看過了,每一個到七星堂伺候的人都灌了藥,不曾想竟然還有人不怕死。是他疏忽了。
周子安混進來就不說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張屠戶他們不在的時候就來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沁香園裏頭伺候的人,有周子安的內應。
張屠戶手輕輕一抬,手上寒光一閃,那把剔骨刀就飛了出去,紮在了李青陽的左肩之上,入肉三分。
李青陽卻動都沒有動一下,隻道:“謝主公。”
“去看看周子安死了沒有沒有死就好好的招待。還有沁香園裏頭的人,都好好看一看,看好了,哪裏來的送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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