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這寫的啥?”殘焚指著畫卷。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宋澤闊步走在鵝卵石鋪就的林蔭道上,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當日在回廊,他一心想著與皇上的應對,並未注意迎麵而來的女子。今日一見,葉國師與他之前想的不同。
雖然對算命測運之事他還是比較排斥,但葉國師端莊秀雅,氣度悠然,有一種超脫凡俗的出塵之氣,當是與那些道士不同的。
更何況,他們都喜歡衡陸大師的作品,有一樣的品味和愛好。
她看到長盒時期待的眼神,打開盒子時著急的模樣,看到字時強忍的淡然,將卷軸收納好的速度,回味書法時的喜悅,都一絲不落地被他看在眼裏。
今日的謝禮,算是投其所好了。
魏酌抗坐在庭院的椅子中,仰頭望著空中的圓月。
身旁的椅子中坐著位黑衣人,將杯中的酒緩緩灑在地上:“陳展死了,全家都死了。”
魏酌抗輕輕閉了閉眼:“王禽知道了?”
“知道了,很難過,但無能為力。他已經和白擎綁死了,即便陳展是他欣賞的下屬,也做不了什麽。
白擎勢大,王禽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也隻能選擇與他同流合汙。”
修長的手指張開,擋住了月色,魏酌抗歎了口氣:“陳展可惜了,所有人都沉默,他還能上奏彈劾白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拎起酒壺,將酒灑在地上,泛起銀白色的月光。
“保持接觸著王禽吧,希望陳展的死,讓他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是!白擎這個無恥的卑鄙人,陳展已經發配到東極原兩年,都不放過他。”
魏酌抗放下酒壺:“陳展從上奏彈劾那一刻起,就沒了生的可能,他自己怎會不知。”
黑衣人看著他良久:“均兒,這條路你現在還能回頭。”
魏酌抗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高大的身軀在月色下濃出墨黑的影子:
“我六年前選了這條路,從未想過回頭。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公道。”
而我信,公道猶存!
若這世間沒了公道,我便開出一條血路,引浩氣長存!
黑衣人歎了口氣,點點頭:“人固有一死,死得其所乃吾輩之幸!”轉身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裏。
夜風拂過,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
白依寒坐在輪椅上,神色陰騖。白擎邁腿進了書房:“寒兒,你打算怎麽處理岑卓?”
“爹!”白依寒抬起頭,看著白擎道:“昨日您當街與岑卓道歉,這一出效果不錯。”
白擎拉出椅子坐到白依寒身邊:“我收到了你的傳訊,自然知道該怎麽做了。岑卓這個狗東西,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翻臉比翻書還快。武夫就是沒腦子!”
白依寒輕蔑地哼了一句:“要不是當初咱們八百裏加急讓他進京勤王,他能立了功?”
白擎將手中茶杯狠狠頓在幾上,濺出水來:“這個雜碎,當初要不是他賄賂韃野,以為收了錢這幫蠻子就會乖乖撤兵,結果是從河西道撤了,打京城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