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燕京城下。
南軍校尉舉起旗子,向下猛揮,當即就有弩炮激發,原木一般的弩箭,在軍中大匠製作的弩炮推動下,如箭矢激發,呼嘯著撞在厚重的城牆上。
隻是刹那間,就有數十根弩箭刺穿城牆,像是鐵樹開花,用於固定。
緊接著,又有十幾輛雲車,被穿著盔甲的士卒們推動,雲車之上加裝數個平台,有弓弩手安置其上,射出箭雨,壓製城頭北軍反抗。
威侯實現了他的承諾。
數千名百戰軍卒,列作三個方陣。
在雲車壓住城頭箭雨後,這些極度好戰,已被戰陣血殺氣,刺激的幾乎發狂的兵卒,便在長官帶領下,扛著高聳的梯子,在硝煙中衝向燕京。
所謂天下雄城,幾百年的王朝核心,燕京城的防禦,自然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擬。
再加上此處乃為北國國都,一旦被攻破,基本上就是人心盡失的下場,而南軍此行凶戾,破城之後,恐有屠城之舉。
小國主在這危急時刻,也是大加犒賞,誓與燕京共存亡。
多番勉勵,多重手段,多管齊下,讓燕京城上的守軍,士氣可用,麵對南朝這天下至銳的百戰軍,他們也拚死相搏。
加之人數優勢,第一波攻城隻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宣告結束。
“攻城前鋒三千人,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南軍大帳裏,一名校尉麵色凝重的回稟道:
“侯爺,攻略燕京,不能這麽打。這樣的仗,多打幾次,兒郎們怕要死光了!還是行圍困破城之計,更妥帖些。”
這等建議,讓營帳中其他高層微微點頭。
確實,要打下燕京這樣的雄城,他們帶來的這點軍卒就算拚光了,也翻不起個水花來。
但坐在椅上的威侯?卻連眼皮抬都不抬。
他摩挲著手中虎符?輕聲問答:
“文校尉?這是在質疑本候的方略?”
那最開始說話的校尉聞言一驚,急忙叉手回複到:
“末將不敢!”
“老夫看你敢的很。”
趙廉將手中虎符拿起,遞給那手指顫抖的校尉,語氣不輕不重的說:
“既然文校尉如此有方略,不如接下本候這方虎符,大軍就由你來調遣,老夫和你換個位置,親自帶兒郎前去上城攻打,可好?”
“啪”
那校尉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地,大呼不敢。
營帳中的其他人,這會也是麵麵相覷。
不對啊。
威侯治軍幾十年,在軍中聲望崇高?以往不是這等聽不進去意見的人?大夥尊重威侯也不全是因為他皇親國戚的身份。
今日這是怎麽了?
怎麽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樣。
莫不是,真如那些江湖人傳的小道消息?這世上已有惡鬼滋生,尋無辜者替命轉生不成?
而且這文校尉,乃是威侯一手提拔起來的。
很受看重,敢打敢拚,又有謀略,乃是威侯真正的心腹,今日竟做如此誅心之語。莫非,文校尉做了什麽讓威侯極端不滿的事情?
“好了,起身來,跪著像個什麽樣子!”
威侯收回虎符。
臉上笑眯眯的,就如和年輕人開玩笑一樣,他抬起頭,對營帳中其他人笑著說:
“文校尉年紀輕,不穩重,還需磨礪,這樣吧,從今日起,他便去軍中後勤,督管糧草飯食。
諸位覺得老夫這處置,可還公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