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長孫情和長孫與是‘被迫’從九兒手中選的。
長孫情牽著長孫與,百裏緋月和九兒在前麵開路,選了個人少的地方準備放河燈。
河麵上已經有了各式各樣的小燈盞。
百裏緋月先是和九兒一起捉弄般的讓長孫情和長孫與先放了燈。
而後自己才放。
她把河燈放下水的時候,習慣性的回頭看向身後等他們的長孫無極。
街市還是那個街市,燈籠琳琅,吆喝聲聲。
當看到男人嘴角突然湧出的那絲豔紅時,百裏緋月眼中一片死寂。
整個世界陷入死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短,或許很漫長。
百裏緋月聽見了九兒的聲音,“娘!“
……
長孫無極身體以一種急遽的速度消耗下去。
九兒無奇等人用盡了辦法也無法阻擋。
長孫與每日早晚練武的時刻,都站在房門前,一言不發的聽著屋裏的動靜。
今日,那個教她習武讀書的人依舊沒出來。
那個喜歡逗她捏她臉的人也沒出來。
連續五日。
早晚,到了時間她就去門外安安靜靜的站著。
不論寒涼酷暑,刮風下雨。
頭兩天,她看著許多人跨著藥箱來來去去。
後兩天,來往的人少了。
到了第五天,除了她,她隻看到了自己哥哥和姐姐。
第六天,在屋子裏整整六天沒出來的百裏緋月出來。
“與兒,你父王喊你進去。”
長孫與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她走進屋子。
滿屋子充斥著濃鬱的藥味。
和藥味混雜的是臥榻上男人身上也幾乎要散盡的馥鬱冷香。
短短五日,床上的男人似乎變了些。
又似乎沒怎麽變,隻是消瘦了些。
她看著他,麵無表情。
長孫無極輕扯了下唇角,“很抱歉,本王身上最不好的那些東西,似乎都被你繼承了。”
……長孫與隻是聽他在說,她依舊沒有表情。
直到他說完了,說她可以出去了。
她機械性的轉身出門。
門外,是百裏緋月三人。
百裏緋月走了進去,坐在床邊。
她嬌嗔的哼了一聲,“什麽秘密,居然都不讓我們聽。”
長孫無極注視著她,隻是那麽看著。
曾經,當她出現在他生命裏。
成了他生命中的光時,他想把她抓住。
不屑一切代價把她抓住。
他甚至打算把她身邊所有可以依靠的人都送入黃泉,這樣,無立足之境,無人可靠無人可依的她,就隻能在自己身邊。
可是,當他在這個過程發現自己的身體無論寒毒人蠱解與不解,都注定早亡。不解隻是死得更早一些時,他不忍心了。
他怎麽忍心讓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這世上。
可是讓他放手,從未想過!
辛夷用盡辦法也要毀掉他,說他是擁有妖魔之心的禍胎,倒也不算冤枉。
他就是這樣的人。
便是知道自己注定早亡,他也要抓著她,不會放手!
長孫無極有些費力的抬起手,撫上她的臉,“恨麽。”
恨他招惹了她,卻不能陪她到白首。
百裏緋月輕輕偎在他胸前,聲音沙啞,“你讓我怎麽恨。”
恨他在清楚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情況下,替情兒寶寶解決了四海諸國的外憂。
還是恨他同樣是為了她和情兒寶寶,毫不手軟解決了連同康嬤嬤這種有撫養之情也不例外的內患。
恨他把對她以及對情兒寶寶等人有潛在威脅的都一個個清除解決掉,還是恨他為了她能多些親人朋友,給她各種調和鋪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