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放他回沈府也不願?”
“不願。”
連冀冷哼一聲,道:“既然他願意在這扶搖宮長住,便住著吧,且待玉兒回來再說。”
連明讚同的點點頭,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小六,西侖那邊你打算如何?這最近宮中變化巨大,隻怕是瞞不了多久的。”
“宸妃最近怎麽樣?”
連冀不答連明的話,卻轉而關心起宸妃的動靜來。
“還能怎麽樣,日日在宮中不見人影,聽說隻知抱著連赫小時的衣物哭。丹桂宮那兒,這幾月也不曾去過一次。”連明說的宸妃可憐,可麵上表情神色並無半點憐憫之色。
“二哥呢?”
連明噗一聲笑出來,道:“那個就好過多了,每日逗逗兒子,養花逗鳥,舒適極了。”
不對勁。
連冀一皺眉,眸光一閃,俊朗麵容染上幾分陰翳,心想著宸妃是如何錙銖必較的人,別說是殺了他兒子,就是平日誰打碎了她的碗盞,汙了她的宮服,當下無事不發作,也定會尋回來的。
哪可能這麽安靜,若她真是隻知躲起來哭兒子的女人,可做不了獨掌後宮多年的宸妃娘娘!
而連熾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更是蹊蹺,他如何的心比天高別人不知道,連冀可知道。
他一揚手,撫了撫額,手上的玉扳指與腰間的玉佩相得益彰,配的色潤極好看。他眯了眯眼,望向屋外,卻已經是一片漆黑。
玉兒,若是你在,會如何做呢?
“管他怎麽舒服呢,要我說,父王就該將這北越天下好好整頓一番。”
元葉說話時,眸中一閃而過的狠戾看的連明有些心驚,這孩子的勢頭越發的長進,心性也精進了不少,本還有元驚鴻在一旁教導,才不至於讓人擔心走了偏路。可如今元驚鴻不知所蹤,尤其是……
想到那人,連明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兩聲兒。
整個北越的皇室宗親被那人耍弄了整整四年,所謂的榮秀縣主竟然是西侖的奸細。
元葉隻覺得自己被人騙慘了,而且,自己一身功夫還是跟著她學的,說來真是諷刺。
元葉的話說完後,連冀並沒有多餘的反應,他懶懶的眨了眨眼,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元葉,道:“本宮知道你想找阿蘭獻憂的麻煩,可是如今本宮覺得頭等大事是找回玉兒。”
“難道西侖奸細誆騙我們如此之久,就這麽算了?”
元葉一急。
“算?”連冀冷笑,斥道:“怎麽可能算,本宮遲早會將西侖夷為平地!”
“咚!”
隨著話音落地,連冀一拳便砸向了身旁的鎏金桌幾。
連明走上前兩步,靠近了連冀,眉頭微皺,道:“阿葉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北越你遲早得整頓幾分,那個消息瞞不了太久,你不能因為太子妃不在宮中便不登基。”
登基。是了,連明說的是登基。
連問雄駕崩的消息還無人得知,就連那日日伺候丹桂宮的宮人也隻當是昏睡無常,這全有賴於和大壯的神丹妙藥,屍身不腐不化,也無什麽異味。
可是時日長了總叫人夜長夢多,尤其連冀的太子之位來的本就有些不光彩……
“三哥,我知道。”
連冀回身,看著連明,笑道:“不瞞三哥,最近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是你也知道連赫死訊才過不久,若隨即就公布父皇駕崩的消息,這天下人會如何看我這帝位來路。”
他這麽說,連明便懂了,他要的,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
連冀需要一個昭告天下先帝之死與自己無關,自己登基乃順應天命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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