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被盡數趕了出去,沈槐戲謔的衝著元驚鴻身後的李喬努了努嘴,意思不過是讓他也出去。
不想,元驚鴻卻說,“這位是我救命恩人,一路上問題多的很,讓他留在這兒便好。”
太子妃都發話了,沈槐自然也不再在意李喬的去留,想當然的撐著臉遝在茶桌上,問道:“說吧,太子妃想知道什麽?”
“照先生所見,此戰輸贏如何?”
其實以元驚鴻對連冀的了解,她知曉連冀是個善戰之人,按理不會置喙連冀的成敗,可是與南照一戰落幕不久,兵力財力尚未恢複,而且,西侖不比南照,阿蘭獻憂知道太多他們的秘密。
還有那個棘手的阿蘭敏克。
想到那人,又想到馬英的死,元驚鴻一時心頭有如萬條毒蟲饞食,狠狠的捏緊了拳頭才按捺住那股快要噴湧而出的怒氣……
就因為對對手一無所知,所以恐懼。
元驚鴻深吸一口氣,見沈槐不說話,又將話說的直白了些。
“連赫的死,超出了先生的所知。那之後的一切,先生都手足無措了嗎?
‘噔’
本在毫無節奏敲擊桌麵的手指一頓,沈槐目光上挑,瞟了一眼元驚鴻,表情有些低沉而生冷,淡淡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知道你今天來想做什麽,無非是想從我口中探聽些往後的事兒,可是從連冀成了太子那一刻起,一切的一切就全變了,我是不是與你說過這話?”
元驚鴻眼神一黯,默默的將目光移向了窗外,飛花輕風,今兒個半夜三更的寒比之冬盛更加。
“所以你今日這一趟,白走了。我不是不肯說,而是無話可說了。”
沈槐搖搖頭。
元驚鴻閉上眼,深深的呼了口氣,又聽沈槐繼續說道:“而且我被你們關在這兒大半年了,外麵的情況一概不知。若太子妃仁厚今日是來放我的,那屬下就道一聲感謝。”
放了你?
元驚鴻猛的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她轉頭,問道:“若我放了先生,先生能否為太子所用?”
這般直白直接,倒是沈槐沒有料到的。
“沈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沈槐卻是這般問道。
“不知道。”元驚鴻聳聳肩,情態茫然,似乎真的對沈家現狀一無所知,為了避免沈槐不信自己,又說。“你也知道你那大哥現在是在三皇子手中,榮秀縣主實乃西侖奸佞,其餘人是怎麽回事兒,我是真不知道。”
“那就沒的講了。”沈槐站起身,擺擺手,一邊往床榻走去,一邊說道:“連我家人安危都無法保證,我又何必轉而來為仇人賣命。”
“是嗎?”
身後的女人也跟著站起來,分明她就這麽輕飄飄的兩個字,落進沈槐耳中卻像蘊滿了無盡威脅。
她聲音清徐,像是流水拂欄溫潤,入了沈槐的耳卻似魔音,“沈家滅就滅了,沈家人死盡便盡了。沈槐該死,可你呢?你覺得自己也該死嗎?”
沈槐腳步一頓,被元驚鴻說的話深深鎮住,頭皮一麻,連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見他停下了腳步,元驚鴻的嘴角微勾,那股子冷笑展出的寒意和眼裏眸滋敞出的算計讓一旁的李喬大感心驚。
什麽意思,麵前這人不就是沈槐嗎?
李喬心裏嘀咕。
元驚鴻邁開步子,向沈槐走去,一步一步,便走便勸道:“沈槐死就死了,先生卻沒必要一同陪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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