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璟的聲聲駁斥響徹在南宮朱雀耳畔,他猛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是在禦書房,身邊並無南宮璟,這才又緩緩閉上了。
“他若沒那個心思,也不會自三年前開始每次回朝便留下數千便裝兵士在城內各處。”
南宮添那個時候已病重了,他知南宮朱雀心中對這個三弟終究不忍,才將實話講了出來。
南宮朱雀垂首於案前,淡淡說道:“兒臣知道的。”
是了,古來天家無衾,天家父子兄弟,又哪裏有什麽真心實意可言呢?
南宮庸總是認為拖著南宮璟走到這一步的,是因為宋家的屢次引逗和他對元驚鴻的執念,可南宮朱雀很清楚,並非如此。
世上沒有元驚鴻,隻怕兄弟二人仍會有今日。
皇帝腦子胡亂想著,額間卻附上一股溫軟,他緩緩睜開眼,見有人輕輕的按捏著他的頭部。
南宮朱雀神情一暖,柔聲道:“你怎麽來了?”
“問過宮人,禦書房還未議事,臣妾便鬥膽來了。是我讓下人不通報的,皇上別怪他們。”元驚鴻手法得力,輕重緩急有分寸,讓南宮朱雀真真舒服了不少。
“怎麽會?”南宮朱雀靠著她,臉上浮起幾絲笑意,道:“皇後親自侍奉,朕十分舒坦,哪裏還會怪罪。”
元驚鴻也笑,她提了幾口氣,壓著心中的緊張與忐忑,終於開口道:
“那日天中一戰,本北越是有極大勝算的,就算不勝,北越先太子也不至於亡於陣前。”
南宮朱雀驀的睜開眼前,替他按摩的人卻紋絲不動,仿未察覺,隻靜默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繼續說道:“隻是不知為何,他們突然多了十萬兵力出來,北越探子兩時一報,竟未察覺。”
元驚鴻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南宮朱雀麵上。
陰冷俊美,如今做了皇帝,更多了幾分冷酷與神秘。
“兵不厭詐,那阿蘭一族本就是個陰險的。又怎知他們到底有幾何兵力。”
南宮朱雀聲音很平淡,他伸手去拂開了元驚鴻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道:“既然來了,就陪我坐一會兒。”
“阿蘭一直與皇上你有聯絡,當時知道了你與北越結盟,竟沒有為難皇上你?”
禦書房內隨時都掌著燈火,此時外間也還大亮,打了些盈光在元驚鴻麵上,隻見她臉色堅著。
“你意思,他要打北越,還要一起打南照?隻怕阿蘭也不會這般蠢吧。”
南宮朱雀笑了笑,隻是眼中多了幾分不耐。
終究,他給元驚鴻指了個座位,道:“你說來說去,還是在疑心我。”
言語之中,竟透著十足的心寒。
這沒來由的讓元驚鴻心慌了,她臉色變了變,解釋道:“並非臣妾故意刁難皇上,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臣妾不想再與皇上互相猜忌,希望彼此能坦誠相待。”
話音一落,元驚鴻靜靜的看著南宮朱雀,麵上表情依舊平淡,隻是卻透著十足的堅定。
南宮朱雀心中震驚有之,難堪有之,始料未及,總是五味雜陳。
他別過頭,笑了笑,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稟皇上,祥親王到”!
“進來。”
元驚鴻站起身,“既然皇上要議事了。臣妾先告退。”
“不必,你留下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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