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隔的不遠,可就那麽一人在上,一人在下的局麵俱是已定。
茶沒喝兩口,怎就涼了……元驚鴻望著茶碗裏,碧湯印著自己眉眼,蕩漾著卻看不真切,隻有額間那點紅痕越發顯眼了些。
她就著湯麵轉了轉臉,耳邊依舊是南宮睿的聲聲質問。
“當初東域在三哥手上,你還是太子就能將他拉下馬來,如今你當了皇帝,排了三哥的人,難道東域就真是我的了嗎!”
原來,這人什麽都知道,根本就是自願與南宮璟沆瀣一氣的。
元驚鴻心中歎息一口,先前一直以為,他隻是被南宮璟利用了罷了。
“砰”
茶盞直直照著南宮睿麵上砸過來,元驚鴻本就在思想其他,當時便被嚇了一跳,輕呼了一聲,見南宮睿偏著頭,臉上被劃破了一條口,元驚鴻提了口氣,當即便喚道:“皇上息怒!親王年輕氣盛,應無惡意!”
“先帝留有遺命,命你永駐東域,無詔不得入京,這回若不是玉兒有難,朕不會讓你回來,所以你不必猜忌,既然先帝將東域給了你,你好好守著便是大孝大忠!”
南宮睿梗手不言。
“若再執迷不悟夥同你那好三哥給朕使絆子,朕便親到漠都皇陵,向先帝叩頭謝罪!”
南宮朱雀一語一言,擲地有聲,壓迫感撲麵直來,一雙淩厲深眸剮在他身上不亞於刀隔劍刺。
南宮睿紅了眼眶,緩緩抬手抱拳,道:“臣奉詔遵令!”
元驚鴻悄然看他一眼,今上又講,“將你帶回的大軍再餘五萬出來。留以京都守備。”
此時便像是有萬千毒蟻啃食髒腑,南宮睿心中端是掀起了滔天浪水,隻覺再不能忍,他上前一步,開口便要一席狂悖之言。
衣袖被一人拉住,他一偏頭,見元驚鴻對他輕輕搖頭,眉眼間染有擔憂之色。
時間如靜止一般,直到元驚鴻收回手,南宮睿複才抬頭,咬牙切齒道:“臣弟遵旨。”……
元驚鴻回了玉啟殿,抄了兩卷佛經,夜已深透了。
“幾時了?”
“寅時了,娘娘,皇上估摸不會過來了,歇了吧。”寒霜披著衣裳,舉著燭火走進了裏間。
她搖搖頭,道:“我心裏有些不安寧。”
今日南宮朱雀所為,她便明白,南宮朱雀要向南宮璟下手了。許是忍不住了。
她不在南照的時日自不得知兄弟二人如何,隻是才回來不久,莫非真就要見他們你死我活嗎?
“可需為娘娘喚太醫?”寒霜又問。
“不必。”
元驚鴻想了想,又吩咐道:“你且去探探皇上此時在何處,再派個信得過的,去攝政王走一遭,要悄悄的,看了回來報我便是。”
“奴婢遵旨。”
與元驚鴻料想無差,南宮璟得了休沐令後,回攝政王府後,見到一屋膽怯恐懼的下人,和被賜了毒藥的林睿。
宣旨帶頭的人正等著南宮璟。
是霍起,他一板一眼道:“此人心機叵測,屢進讒言,皇上此舉實為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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