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歎口氣,“主子節哀,長孫殿下既然已經去了,您和姑姑做父母的可別過度傷心以免無意添了長孫殿下的罪孽啊。”
南宮朱雀慢慢將視線從房梁上移下來,趙晉隻見他雙眼通紅,盡是血絲,他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好半晌才說上一句:“趙晉,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是南宮朱雀少有的時候,在趙晉麵前放下了本宮的尊稱,而以我代指。
趙晉不知是不是被那參湯冒出的熱煙彌了眼睛,看著南宮朱雀再睜眼時,那雙本淩厲的眼竟盈是淚水,雖然很不分明。
“主子……”趙晉很是想說些話來勸慰勸慰南宮朱雀,話到喉頭,卻不知怎麽開口。
倒是南宮朱雀自顧說了起來:“你不知道我聽到玉兒懷孕的時候有多高興,雖然我們之間總是有不少誤會,她會怨我恨我疑心我,但是隻要有了孩子總是有回旋的餘地的,我會把她受得委屈在孩子身上加倍補回來的,讓她看著我是真心待她,真心疼我們的孩子的。可是這孩子也沒了……”
南宮朱雀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放空了一樣。說完,又一動不動的呆坐著不知在那,眼睛不知道看向何處。
趙晉走上前,輕輕的舀碗參湯,推了過去,咬牙勸道:“主子,身體要緊。”
南宮朱雀轉眼看向麵前的精致湯碗。搖搖頭,道:“玉兒太聰明了,我總覺得她會知道的……”
聞言,趙晉猛的抬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澀聲道:“主子,您意思是?”
陰沉的黝黑瞳孔在黑夜裏閃過一陣光芒,映在其中的燭火顯得詭異。南宮朱雀沉眸,卻是說了另外一件事。
“我昨日沒在刑部,而是在雅雎宮商量下月的婚事。”
“婚事?”
趙晉大呼。
南宮朱雀呼了口氣,直接說道:“下月初九,是黃道吉日。司徒涵雪嫁與本宮,入主東宮當為太子妃。”
“姑姑怎麽辦?”
趙晉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問道,“畢竟姑姑才小產,下月初九距今不過十幾日,您這般就要娶妻?”
趙晉越說越激動。
怒極之下,南宮朱雀一把砸了那還冒著熱氣的湯碗,啞然道:“放肆!”
趙晉慌忙跪下,心頭卻更加鬱結。
“趙晉,本宮接下來與你說的話,你仔細聽著,記在心裏。若有一日,玉兒問道,你抵死也要讓她知道,本宮的苦衷……”
南宮朱雀這話說的太不像一個太子能說出口,該說出口的。
他更像是在奢求著趙晉,讓他替自己作證一般。
難道,你與姑姑,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趙晉不懂。卻仍恭敬道:“屬下聽著!”
“本宮自六歲起,偶然聽見父皇母後爭吵,母後總是在罵本宮是個賤人生的賤種,本宮想不明白,本宮乃是她親生兒子,生下來就被父皇立為太子,給她給司徒家帶來了無上榮耀,為何她要這般罵本宮?然後聽父皇說母後不配與她比,那個她是誰,趙晉你知道嗎?”
南宮朱雀話講了一半,卻是問起了趙晉。
本就聽的膽寒,這幽咽燭火閃爍搖擺,趙晉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低著頭,搖了搖頭道:“屬下愚鈍。”
“嗬,”南宮朱雀眯了眯眼,輕笑道:“你不敢說就算了。那個她是本宮的生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