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冀犯了難,竟如哄小孩一般,輕聲說道:“姐姐,張嘴,把藥喝了。”
“六皇子,您這樣不行……”和太醫笑眯眯的摸了摸黑長的胡須。
聞言,連冀回頭給了他一記冷冰冰的眼神。
“您大可嘴對嘴的喂嘛。”
應心小臉一紅,躬的更低了,雙手端著藥碗,使勁的往連冀麵前湊,更像是在催促他快些一般。
白方不自在的咳嗽兩聲,低頭數起了地上青磚的格子。
“嘿嘿。”
和太醫一聲奸笑,白方回頭一看,果真見連冀取了藥碗,徑直喝了一小口,然後緩緩低下頭,對著元驚鴻的嘴唇,給她渡了過去。
唇邊流出點點汁液,連冀以指腹輕輕擦掉了,見這方法可行,又照舊端來碗,如數給元驚鴻渡了進口中。
一碗湯藥見了底。應心的臉紅成了熟透的石榴。
“六皇子,這位貴人是誰啊?莫不是……六皇妃?”
和太醫捋著胡子,態度有些傲慢又輕浮,態度很不恭敬。白方回頭斥了他一句,“和太醫,您說話還得注意些分寸。”
連冀卻無心理會他倆的罵戰,目光一直不移的流連在元驚鴻麵上,口中冷冷的問道:“怎麽還不醒?”
“您別急啊,這是灸毒,奴才趕在這位貴人毒發前給她壓下去已經算是我醫術高超了,再擱個半個時辰,準沒事兒,您放心……”
連冀這才回過頭,倨傲的看了一眼和太醫,後者還是捋著胡須,分外自得的看著他。
“如果半個時辰,她還不醒,本宮就宰了你去喂狗。”
一對上連冀冷若冰霜的臉頰,肅殺的眼神,和太醫方知床上那人中毒是真真讓連冀動了怒了。
於是,他的態度才收斂了些,拱下腰去拱了拱手,道:“六皇子放心,姑娘服下湯藥已經無礙了。”
連冀揮了揮手,揮退了他,卻說道。
“這幾日,你給太醫院告個假,就待在扶搖宮裏。”
“奴才遵命。”
和太醫衝著應心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說道:“應心姑娘,請吧,煩請給本官收拾間房出來。”
“和大人請隨奴婢來。”
應心邁著碎步跟著和太醫走了出去。
屋內隻剩了連冀與白方,還有床上昏迷不醒的元驚鴻。
“問清楚了嗎?怎麽回事?”
白方答道:“回主子,應心講,您將姑娘送回之後,她去廚房為姑娘取熱水時,碰見後廚煲著湯,說是給姑娘準備的,應心就伺候姑娘服下了,結果不一會兒,姑娘就昏倒了。應心喚了太醫,和太醫才說是中毒了,於是這才派人來尋您的。”
連冀聽後,一言不發,隻眉頭皺了皺,卻似在思尋起了。
元驚鴻的存在,連冀其實並未刻意隱瞞。有膽對她下手的人,連冀思來想去,也隻能搜尋出一個人來。
“主子,您說,會不會是縣主……”
白方恰恰又問到了那個人。
連冀眨了眨眼,又俯首去探了探元驚鴻的額溫,輕聲道:“是不是她都不打緊,有膽做出這種事,想必已經有了承擔後果的覺悟了。”
白方渾身一緊,埋下了頭,勸慰道:“主子息怒。”
“本宮還要去趟上正殿,你留在這兒好好照顧姑娘。”
“是,奴才遵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