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裏山的雪,不是白色的。
諾格斯的心,是冰冷的。
在何裏山的時候,諾格斯總是會做各種各樣的噩夢。
今日風大,諾格斯竟然沒有做一個噩夢,隻是單純地夢到從前的事情。
諾格斯很欣慰,可是,當他回憶夢中發生的一切的時候,他的心卻一陣又一陣地發寒。
“左寧,你可還好?”
諾格斯朝著太陽呼喚,淚水沾濕了臉龐。
可諾格斯卻永遠也不知道,此刻的左寧已經進入了幽穀,傳聞中隻有活人進,沒有活人出的幽穀!
幽穀,是獨屬於魔族的地界,也是孕育血脈最純正的魔饒場所。
隻不過,可以通向幽穀的路,隻有魔族知曉。
“殿下,今睡得可好?”
一個侍衛熟練地端來一瓶牛乳,麵上帶著諂媚的笑容。
矜貴的諾格斯點零頭,把牛乳敷在臉上。
一番梳洗後,諾格斯微笑著抬頭:“曲洱,你最近有看見魔人嗎?”
曲洱思索了會兒,搖了搖頭:“沒有看見魔人。感覺最近魔人都好像中了什麽毒藥一樣,一點也不願意出門了。”
聽到曲珥這句話,諾格斯依靠起樹木,枕起自己的手臂回答道:“不出門也挺好的!至少這樣,我就不需要去殺戮!”
聽著諾格斯的口風,曲珥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殿下,這一次來何裏山,不就是為了斬殺魔饒嗎?何裏山的魔人怎麽也殺不完,所以像您這樣的出身高貴的人才需要不時地到何裏山忙碌的啊!”
諾格斯表情一冷,異常複雜地開口:“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放棄了舒坦的日子跑到何裏山來風吹雨打的?”
在曲珥的眼中,諾格斯此刻的眼神就像刀一樣鋒利,把曲珥的心割得支離破碎了。
“不然呢?”
曲珥異常委屈地撓了撓頭,不理解諾格斯為什麽這麽生氣。
諾格斯不答,隻是向曲珥伸手示意。
曲珥目瞪:“殿下,現在還是白呢,喝酒不好!”
諾格斯憤懣不平:“難不成,你要等我到晚上再喝酒,然後順理成章地被魔人抓去?”
曲珥麻利地掏出一壺老酒,放到了諾格斯麵前。
“曲珥,你就是不懂喝酒的快樂!”
諾格斯抓起酒壺就朝自己的喉嚨灌了一大口。
曲珥下意識地喊道:“殿下,這酒勁大,別喝多了!”
諾格斯“咦”了一聲,就吞咽下一口酒水。
酒一入口,諾格斯整個人都飄飄忽忽了。無色的液體從他那笑裂開的嘴角裏流溢出來,諾格斯這才意識到酒勁之大。
把酒壺丟向曲珥,諾格斯開始對這一壺老酒回味。
其實諾格斯已經不想再喝酒了,可他熬不過曲珥重新奉上的酒杯。
酒香四溢,諾格斯的臉也微微撲紅了。
本就不擅長飲酒的諾格斯再次被酒香衝昏了頭,舉起酒杯就又是一口吞。
甚是豁達,也甚是哀傷。
一杯又一杯,諾格斯終於放下仍在遠方的左寧。
酒杯在手,諾格斯恍惚間看見了無數美味佳肴。
其實,美食他都吃膩了,無論是在西單克裏木國還是在朔朝,他都是不愁吃不愁喝的勳貴。
可是他進入了這片森林,才開始學著靜心品嚐美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