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屬於月亮的,陽光之下,應該隻有熱情。
可偏偏,清早的太陽暗淡無光,連素來寡淡的明月都不如。
柳岩蟬未至五更就起了身。
寒顫的星與她相隨,搖搖欲墜的夜與她長伴。
待巡查完一遍宅院,左彥殊才剛結束一的晨練。
“我的岩蟬終於出現了。”
老夫老妻的日子已經讓柳岩蟬習慣了左彥殊的作息。
這一刻,左彥殊的笑也隻會讓柳岩蟬心安。
柳岩蟬按住左彥殊的胸膛,把左彥殊按得心下一醉。
“都老夫老妻了,還啥“你的”、“我的”,給不給年輕人活路?”
左彥殊笑著摟了一會兒柳岩蟬,便離開了。
沒多久,寒山來到宅院,告訴柳岩蟬左安石要帶她去寒園。
柳岩蟬欣然接受。
她再度梳洗打扮,隻是希望左安石接她去寒園時,她能夠用最好的狀態去迎接左安石。
當馬兒的嘶鳴聲在春濃院外響起時,柳岩蟬就知道,她最寵愛的安石子來了!
左安石是她最大的依靠,因此,在左安石微笑著告訴她“娘親,該出發了”的時候,她才會止不住地笑:“甚好甚好!”
柳岩蟬眼睛都笑眯了,把一副保養得道的臉笑出了些許紋路。
大概是因為老大人、老老大人一個不管事了,另一個離世了吧,這段時間以來,柳岩蟬越發頹廢。
夏季風重,柳岩蟬身子又越來越重,不願意出去與人交流,仆人就紛紛掩蓋了窗戶,隻開了屋門。
分明從前的夏、乃至從前的每一,柳岩蟬都最喜歡把窗戶打開,用窗戶去接納黎明。
可現在,春濃院的絕大多數窗扉都緊緊掩住,隻餘一扇正房的偏窗用以通風。
當嗒嗒的馬蹄聲清脆悅耳地傳入院落時,柳岩蟬的心不可謂不激動。
手中尚未完工的繡品掉落了,麵上的彷徨消失了。
這一刻的柳岩蟬隻知道愣神地朝左安石巴望,連他出現的原因都忘記了。
大概是被柳岩蟬的心境感染,左安石也聲音柔和地來了一句:“娘親,您的窗戶關得越發嚴實了。”
柳岩蟬嗔了左安石一聲:“不是給你留了幾道門嗎?怎麽,這大大方方的門不走,你還偏偏要去翻窗戶?”
左安石替柳岩蟬鬆了鬆手上的筋骨,把柳岩蟬逗得開懷大笑:“哪有的事?隻不過,夏的陽光最多了,再多的門也兜不住呀,不如多開幾扇窗戶,還能透透氣。”
拍開左安石的手,柳岩蟬一點情麵也沒留給左安石:“透那麽多氣幹嘛?這個院子是我的,我想怎麽弄就怎麽弄,你管得著嗎?”
左安石臉上的笑容似乎兜不住了,隻是結結巴巴地回答:“我隻是覺得,這麽好的,不打開窗戶、迎接朝陽,有點可惜。”
一點點陽光鋪灑到左安石的臉上,把素來精致的左安石映襯得格外清秀。
柳岩蟬掩唇而笑:“在夏日陽光還沒那麽熱切的時候,一束模糊的、沒有人工痕跡的陽光似乎總是格外受人歡迎。可陽光再好,也終究還是陽光。她太刺眼、也太明媚,一點也不適合我們這些失去熱情之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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