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石有一個秘密,一個到微不足道的秘密,一個人人都可能有的秘密。
他懼怕著自己的父親。
嚴父慈母是世人普遍認可的搭配。可是對於左安石而言,那個對娘親柳岩蟬始終保持最初的熱情的男人,是左安石最不想接近的人。
每次隻要他左安石表示出與左彥殊不同的意見,左彥殊都會漫不經心地瞄他一眼,然後上一句有意無意的“安石,你怎麽看?”
分明隻是詢問意見的話語,可左安石卻從其中品味出嘲諷的意味。分明不曾狠狠地瞪一眼他,可左安石就是感覺自己的這個父親比誰都不願意接受質疑。
左彥殊是因戰功才娶到娘親的,左安石很清楚這一點。
當易秋的目光如那炬般放在左安石身上時,左安石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慘了,我又遇到一個與父親一般可怖的男人了。
複雜的思緒在左安石腦子裏遊走。左安石下意識地白了一張臉、哆哆嗦嗦地把名帖遞給易秋。
將門虎子的榮耀早已被左安石拋之腦後。在易秋麵前,左安石就如同失了魂的老虎,氣焰消了大半。
這兩人並肩一站,倒好像易秋比左安石更有魄力點。
看著左安石略顯蒼白的臉龐,易秋歎息著用一雙保養得體的手指攤開名帖。
名帖如遮羞布一般被易秋強行揭開,左安石深吸一口氣,模模糊糊地閉上眼睛。
他那打心底的畏懼讓他不願意接近易秋。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左安石拋棄了時光、丟失了歲月。他陷入了混沌不開的夢境,可直到似乎是耳邊,亦或者是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句話時,他還是睜開眼睛了。
離左安石不遠的易秋輕描淡寫地:“噢,原來是左家的郎君呀!”
左安石睜開眼睛,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易秋。
易秋的話分明沒有嘲諷的意味,可是話一落入左安石耳中,卻字字都是紮饒玫瑰。
左安石知道,他不該對初次見麵的人抱有任何先入為主的想法。
可是,他無法消除自己對易秋的看法。
他咳嗽一聲,用嘴角的酒窩顫巍巍地掩蓋住自己心中的想法:“我確實是左府的郎君,不知道閣下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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