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的隧道隻是一個口子。
可這個口子卻比夜色更暗沉,比虎豹更危險。
它的存在如同漫漫長夜裏的鬼火,陰暗得讓人絕望。
可是,這一個能夠改變整個郡主府命運的隧道卻從不為人知。
即便是戰功赫赫的易秋,也無法探查出這個不起眼的小機關。
就像那隻引路的黑貓,一動不動地觀察著整個郡主府,卻不被任何人阻攔一般。
善假於物的人總是有充足的理由逃離現實。隻有那些不擅長此道的人才會被現實束縛,再不知門路。
柳相回府時,天恰巧亮了。
黑貓依依不舍地看著柳相從隧道口出去,眼神裏似乎有著滴滴點點的水光。
總以為自己還有無數的機會。
可惜,根本不存在的機會恰好是世界給予的傷痛。
黑貓悲哀地抓住柳相的衣角,似乎是在請求他,不要拋下自己。
可是,這片充滿希望的柳府,從來都沒有黑貓的一襲之地。
因此,即便柳相舍不得黑貓,舍不得在郡主府中的柳凝戚,也依舊隻能歎息一聲,緩緩離開。
“貓兒,我得走了,你要多多保重!”
眼瞅著柳相離開,黑貓的一雙眼睛竟然失神了。
從隧道口出來,柳相長長歎息了一口氣。
他終於把握住王霖的把柄,他終於可以讓柳凝戚成為王霖的正妻了!
畢竟,犯錯了的是王霖。
寒鴉突現。
尖酸刻薄的叫聲讓柳相有些鬱悶。
他抬頭,看到了天空中的銀月。
月兒彎彎,甚美。
可這樣的月他已經沒有欣賞的心情:他最愛的女人都已經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獨自一人站在這處無人的角落裏,甚是哀傷。
月終於消失了。
隱隱約約的白光從天際上浮現,把最後的一絲夜色淘汰。
太陽緩緩升起,把秋霜的寒冷驅散。
沐浴在陽光下,柳相甚是欣慰。
他知道,柳凝戚的未來,早已注定了光輝,隻是到來得早晚而已。
可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替柳凝戚擔憂了——她已經找上了他。
從她學會求救的時候起,她就注定不再迷茫。
他曾經一直都在擔心,怕柳凝戚像她母親一樣,優柔寡斷,不善自處。
可現在,他不擔心了。
這個酷似那個人的女兒,一點也沒有學到那個人的性情。
“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懂事了,你可知道?”
仰頭大笑而去,柳相再不對柳凝戚的未來表示擔憂。
戲台子已經搭建好了,就等著角色去表演了。
第二日,一封沒有署名的折子被送到聖人麵前。
一封折子入宮闕,千千萬萬人的命運都將改變。
一開始,那折子也像尋常的折子一樣被內侍們做好標記,送入尚書房。
可待到處理政務的太子彥克看過這封奏折後,卻毫不猶豫地選擇把奏折隱瞞。
他害怕聖人看見這封奏折。
可是,太子的所作所為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這一方奏折的存在還是被聖人知道了。
當聖人氣衝衝地來到彥克麵前,質問彥克為什麽要隱瞞這件事時,彥克隻能拂麵歎息。
“父親,您做的錯事已經不少了,再少做一點,不好嗎?”
聽聞了彥克的話,聖人又好笑又好氣,隻是揉捏著自己的胡須,狀似無意地說道:“我本帝王,普天之下有何人能奈何得了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