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真的知道過什麽嗎?
她一直都是被現實牽引著的人,一直都是一個不知道如何去自處的人。
她脆弱,她無助。她隨波逐流,她不問本心。
她把所有的幻想都凝聚成對現實的反抗,而她自己則淪落為現實的奴仆。
她是一個孤獨而決絕的人。
她從不會主動去反抗。
她在被動裹挾的時代裏遊走,一如曾經的左寧公主。
過去的她與現實的她達成了和解。
像頓悟一般,這一刻的她開始運轉自身的魔力。
靈力與魔力的界限被她打破。
她像曾經領會魔晶之力一樣地領會到魔力與靈力的差距。她開始吸納這世間四處飄逸的靈力,把自己身上的根骨打造。
喜婆看不懂左寧的所作所為,她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她隻看見一身著黑色盔甲的男子匆匆撞入送親的隊伍,然後左寧就開始顫抖身軀。
男子被送親的隊伍衝走,左寧亦好似恢複了正常。
難道,這兩人之間存在什麽關聯?
喜婆審視地看了一眼左寧,那副略微滑稽的尊容上,多出了些許深思。
管他呢!她又不是左家人,何必去趟這渾水呢?
她收斂起心神,再次拿出招牌似的笑容,毫無違和感地變成一傻乎乎的喜婆。
這麽多年來,她已經見過了無數場婚禮,多一場成功的、少一場失敗的又有何妨?
反正無人敢說她的不好。
那匆匆闖入送親隊伍的,就是易秋。
馬虎至極的易秋為了盡早看見左寧,又沒穿婚服,又沒坐馬車,隻是駕著匹快馬,健步如飛地朝前趕路。
萬千榮光之中,一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隻為你而來。這本該是所有女子閨夢才出現的場景,在婚禮時候的出現卻成了一巨大的笑話。
被強行架到左彥殊麵前後,易秋也是恍然間悟了自己犯下的蠢事。
於是,他苦起一張臉,皺皺巴巴地喊道:“嶽父,小婿知錯了,還請嶽父允許小婿與寧兒一道返回郡主府。”
易秋的低三下四倒是讓左彥殊無話可說。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起身來到易秋麵前,替他整理撲滿泥沙的衣物。
“還不快替賢婿拿套新衣服過來?要大紅的,這一行人還得趕路呢。”
“是。”
仆人退下,可易秋卻急了。他來得這般匆忙完完全全是為了早點看見左寧,而且不想告訴左寧,他到來的事情。可現在,他換上一身紅色衣服,再騎上高頭大馬,不就相當於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他易秋不遵循禮製、偷跑出來見新娘了嗎?
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也不是他想要左寧看見的效果。
他長這麽大,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產生過如左寧一般渴望接近的願望。現在,他終於可以接近左寧了,為什麽不讓他好好地、偷偷地接近呢?
於是,他拉下了臉,再次懇請左彥殊高抬貴手。
“嶽父,我就是想偷偷跟著寧兒,您看這事可成?”
一道溫潤的手感被易秋交給左彥殊。
左彥殊沒打正眼瞧,隻是輕描淡寫地歎了口氣:“既然是賢婿的意思,我也不便過問了。今日就當我沒有看見過你吧。”
“哎!”易秋答應著,一溜煙就鑽入了送親的人群。
待到易秋走後,左彥殊才開始認真打量手中的美玉,不由得感慨一聲:“當真是好東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