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我愜意的躺在床上，手中撫弄著帷幔的流蘇穗兒，口中默念：“4。……3。……2。……” “哐”，又是一聲巨響，很熟悉的一個聲音：“莫丹兒……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驚訝”的坐起來：“花媽媽，您這是幹什麽啊？是丹兒哪裏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那……那還請您看在丹兒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了丹兒吧！” 花容的臉怎麽了？好象……好象抽搐的挺厲害：“你……你……你說什麽？你年幼無知？我說莫丹兒，你可別忘了，你已經……你已經嫁做他人婦，現而今，你也不過是個徐娘半老的堂下妻而已！還……還真好意思說自己年幼！我呸！” 我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走到花容身邊：“是嗎？”嘴邊含笑，卻沒有一絲溫度。 分明見到那花容臉上劃過些許慌亂，我不再緊緊相逼，徑直走到了那兩盆花是前麵：“既然您知道丹兒早已經是他人之妻，為何還要讓丹兒做此等淫穢之事？為何還要放出風聲，說牡丹姑娘對此次花魁一冠，誓在必得？為何……還要說丹兒我年方二八，花容月貌，傾國傾城？？”話不多，卻是一句比一句鋒利，一句比一句沉重！ 轉過頭，看著那花容驚訝的指著我：“你……你……你不是……你不是……” 我接上她的話：“我不是莫丹兒……你想說的，是這句話吧！可惜啊，你的主子不會相信你！因為我，就是莫丹兒，而莫丹兒，也就是我！” 看了她一眼，我笑了笑，坐了下來：“剛泡好的花茶，你要嚐嚐嗎？” 坐下來，輕啜了口，果然淡雅宜人！我笑著，緩緩將手挪入桌下：手上，已經是滿掌的汗水。輕輕的深呼吸一口，我努力壓下了心底的那份膽怯與不安：該說的我都說了，話中有話，想必她聽的懂……現在，隻是在賭一把，若我贏了，那麽，我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可是若是輸了……怕是，生不如死！ “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良久，花容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不在是個輕浮的老鴇口氣，而是……淩厲，果斷！她不是再詢問，而是在告知！ “我說了，從今天起，我就是莫丹兒，莫丹兒就是我！當然，如果你願意，那個什麽牡丹姑娘，我想，我也可以是！對於現在對我而言，活下去，很重要！相信，你也是！”我不知道她這一問究竟是已經把我當做盟友，還是在拷問，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既然如此……請丹兒姑娘歇息吧……一個時辰以後，花容會備些薄酒，給姑娘……壓驚！”花容的話說的滴水不漏！ “有勞了！”我微微頷首！ 花容剛出去！我整個人立刻軟在桌上！覺得……渾身好冷。！…… 也好怕……在這裏，我什麽都不是！不是一個社會的一部分，不是一個被法律保護的人，隻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害死的螻蟻！不管我的前世今生是什麽，現在，我隻是一個必須要努力活下去的人！ 這一個時辰是我最後的機會！如果花容背後的那個主子不會同我合作…… 那麽，我也隻能死……不論如何，我不會，也不要經曆那樣的事情……絕對！我咬咬牙，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