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對你更好了

每次我看到她這樣子笑得前仰後合時，她都會衝上來生猛地撕拽著我的頭發......直到我哭為止。對不起她不像個媽媽。 瞧我真是個神經病，我說對不起幹什麽挨打的是我又不是你們。她每次打完都紅腫著眼睛問我疼不疼，她說對不起，佟言，你不懂的，你不懂。 打都已經打了，還說對不起有什麽用。 再說我又不是你的撒氣筒。 所以當我把林沐白為了我跟別人打架的事告訴媽媽時，她隻是悠悠地朝我吐了一層淡淡的煙圈，媽媽說，那是他欠你的。我驚異地發現媽媽居然開始吸煙了。她以前說過最討厭女人吸煙的。 所以自此以後我更加理所當然地享受隻比我大一歲的林沐白的保護，一直到我比他高半頭了還是這樣不知廉恥地索取著他大哥哥般地照顧。而且我也再不會向別人炫耀。我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如同一頭勇猛的小獸般和一個比他重幾倍的男生打架，那時候覺得他就像每天來我家過夜的那些叔叔們送我的童話故事書裏那些勇敢的騎士一樣。所以七歲的我理所當然地喜歡上他。我再三強調，是崇拜的那種喜歡。 “我不喜歡你。”八歲的小小少年林沐白憋了半天紅著臉細聲細語地說。 “為什麽阿？” ......“什麽為什麽？” “......你知道我是說，你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 “當初是他甩的你不是嗎，佟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賤？...很賤。”林沐白咬緊了流血的下唇。 “...唉。” 我從抽屜裏輕撕出一片某次下館子用剩下的紙巾，抬高腳輕輕在他嘴角沾了沾，然後扔進垃圾箱，“你去找他了？” 真泄氣我穿著內增高外增高踮起腳才剛剛抵達他的下巴，“然後呢？和他打了架？...” “佟言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膚淺，這麽蠢麽？”林沐白撩撥了一下斜斜的劉海，他還是那麽陽光，那麽帥氣。我無所謂地笑了笑，“你生氣了。”我了解林沐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他每次生氣都會下意識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你知道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對你更好了。” “你和哈寒分手時也這麽對我說過。”我盯緊他細微眯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我說過嗎？” 呦，不認帳了還。 “嗯，說過，一定說過。” 然後我說完之後就恨不得立馬把舌頭割下來賠給他，那句話他確實沒有說過。 那句話是哈寒對我說的。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哈寒滿臉淚水地在一片草地裏跑，跑啊跑，後麵我像個傻子似的追啊追，邊追邊揮手，嘴還不忘大喊，“愛護花草人人有責......”我想起了還珠主題曲裏的那句你是風兒我是沙，瘋瘋癲癲到天涯...... 我還真是傻。我隻是想逗她開心。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不太漂亮的女生哭得可以這麽動人過，很真實的眼淚和打動人心的情感外露，而她隻是在聽到我腳步聲時輕輕地轉過頭，疾速地抹淚，大概是不想讓我看見她脆弱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