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殘酷的半天

莉莉婭和人群被押送到牢房，一個類似於長長的方形建築，裏麵是一排又一排的架子床。裏麵早已經擠滿了犯人，莉莉婭和其他新來的人隻能睡在鋪著稻草的土地上——房間裏沒有地板。在休息了一會後，牢頭，就是這間牢房的管理員打開了牢房的門，站在門口吹著哨子“嗶！！嗶！！”尖銳的哨聲瞬間響徹整個房間，那個牢頭大聲吼道：“除了整理床鋪的，其他人全部給我出來集合！！快一點快一點！！！跑起來！”然後牢房裏的犯人們全部向牢房門湧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莉莉婭隨著人群來到了外麵。“列隊！！站四列！！然後去上工！”那個牢頭喊著。人群分成了四列，莉莉婭跟著人群，站到了人群中間，然後向前走去。在隊伍行進的途中，莉莉婭看見一個士兵一把奪過走在隊列邊上一個神情恍惚的女性手中拿著的囚帽，丟向了圍牆那邊。對她嗬斥道：“去!撿回來！”那個女的怔了一下，戰戰兢兢的離開了隊伍，走到圍牆邊想要去見那個囚帽。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了。開槍的是剛才那個士兵，然後他用對講機匯報上級說他阻止了一次越獄。然後幾個士兵隨後趕了過來，和那個士兵交談了幾句，這時莉莉婭已經在漸漸遠離那些士兵，但是她聽見了那個開槍的士兵好像得到了幾天的休假。人群仍然在麻木的前進著，隨後，他們來到了工廠的大門口。人群向工廠裏走去，來到空餘的工作台邊上開始工作——這些工作台是用來製作子彈的。莉莉婭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給子彈裝火藥，將彈頭裝進去。但是這項工作充滿了危險性，一個不小心就會激發易爆的火藥。莉莉婭在自己的工作台上看見了爆炸後的焦黑以及粘稠的黑色血跡，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整個工廠開始了瘋狂的運轉。雖然工作簡單，但是有要求，即在一個工時內完成多少多少定量的彈藥生產。莉莉婭因為之前是打字的，所以手比較靈活，而其他新來的就沒那麽幸運了，很多人都遭到了毒打，並且被強製性加班。在進行這種無聊的工作很久後（所有人都是站著的），莉莉婭感到了腿部的不適。終於在汽笛聲中，下午的工作結束了（莉莉婭等人是早上被送到集中營的，下午直接投入生產），到了飯點。工廠裏的人群再一次列隊返回營房。每個人被分到了兩片手掌般大小麵包片，吃起來像在嚼玻璃一樣“嘎吱嘎吱”，因為麵包裏加了木屑，點心是發了黴的奶酪，“有吃的就不錯了。”莉莉婭心裏想。的確，有吃的就不錯了，在這座思想教育管製營裏，還有一部分人，在幹一種工作叫“黑工”，是犯人們起的名字，犯人們被要求在礦洞裏沒日沒夜的挖礦，搬石頭，而且每天隻有一頓飯，吃得比他們的還要糟糕—— 一碗很稀很稀的粥，很多人在裏麵都是瘦骨嶙峋。但是如果不拚命幹活，想要偷懶的話，就是一陣毒打，或者更糟糕。但是已經被折磨成那樣的人遭受一陣毒打也是很糟糕的結果，沒有人能在被毒打後撐過一個小時。 晚上，莉莉婭和其他犯人擠在地上的稻草睡覺，累了一天的她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嗶嗶”的哨聲又響了起來，莉莉婭從睡眠中驚醒，發現牢房外麵還是一片黑。那個牢頭大聲喊道：“集合！都給我起來！出操！點名！”然後牢房裏的人們又從床上爬了起來，莉莉婭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外麵。牢房外麵的空地上，人群依舊站成了四列。慘白的月光將人們飽受折磨的臉映得慘白，地上是模糊的影子。那個牢頭拿出花名冊開始對牢房裏的犯人進行點名…… 一串串數字被叫了出來，牢頭直到把所有人都叫了一遍才停止了她的吼叫，而這時，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淡淡的魚肚白——馬上要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