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什麽都可以

“快啊！你要我幫你，那也得你配合啊！”顧少鋒歪笑著，手上的攝影機故意舉了舉。 柳蘿的眼睛幹澀得發緊，攝影機宛若烈火，炙烤得她身心發顫。 咬了咬發紫的嘴唇，輕輕開口道：“真的，非要這樣嗎？” 顧少鋒把柳蘿的恐懼盡收眼底，他笑意更深，“柳小姐之前一直說‘做什麽都可以’……” 他故意說得戛然而止，要讓她知道，“做什麽都可以”這種話不能隨便說。 顧少鋒說這話時的笑，刺得柳蘿眼睛生疼。 他話裏的意思，是非此不可吧！但是，他說得對，是自己說的做什麽都可以。 隻要能救孩子，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 想到自己一絲不掛被眼前這人錄下來，然後親手拿給別的男人觀賞…… 想哭，卻哭不出來，顫抖著聲音哀求道：“能不能換一個，換一個，好不好……” 顧少鋒看她無措無助，隻覺解恨，斜靠在浴室的門邊，調笑著說：“可是我不想換！” 賣！他要讓她賣到怕！ 無助絕望侵蝕她，心口堵得發慌，呼吸變得困難，手緊緊捂住胸口，心跳聲又讓人心悸。 顧少鋒看著她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催促道：“你準備準備，我要開機了。” 柳蘿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恐萬狀地盯著攝影機，一絲不掛的身體更覺得寒冷。 衣服！ 急忙尋找剛剛扔在一旁的衣服，地板很滑，早已體力不支的她，慌亂中滑倒跌進了一旁的浴缸，頭狠狠撞到浴缸邊。 正在假裝調試攝影機的顧少鋒，偏頭看見正在浴缸裏的柳蘿，怒火直蹭了上來，握攝影機的手狠狠發力，關節發白，咯咯作響。 這女人，竟真準備洗澡！ 他用力閉上眼睛，咬牙呼吸，半晌，才睜開，重重說道：“還真是又稱職又賣力啊！這麽快就入戲了！” 柳蘿齜牙咧嘴地捂著頭，聽見顧少鋒這話，沒明白意思，疑惑的目光投向顧少鋒。 在顧少鋒看來，她這柔弱的眼神是朝鏡頭而來。 顧少鋒頓時大怒。 衝上前去，一把打開一旁的淋浴，嘩啦啦的涼水直直地從柳蘿頭上淋下，“演，繼續，柔媚地演下去，男人就喜歡你這楚楚動人的樣子，肯定能賺很多錢！” 涼水澆得柳蘿身子發緊，她緊緊閉上眼睛，縮在浴缸裏，抱住顫抖的肩膀，嘴巴緊緊咬住手腕，以防自己絕望恐懼的哭聲傳出來。 腦海中，浮現出某天孩子難得對她露出的天真的笑。她要留住孩子這笑，反正，她的身體，已經髒了，自己怎樣，早已不重要了！ 忘記那台攝影機吧，就當隻有他一個人，她告訴自己。 定了定神，她緩緩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