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孔大夫昨日相親去了?”
青枝沒料到此事竟被他知道了,當下淡然道:“嗯……”
眼睛也不看他,隻是盯著桌麵。
“孔大夫對相親的姑娘可還中意?”
“姑娘很好。”青枝冷言道。她並不想和一個紈絝公子有過多的閑聊。
“那接下來是否要締結秦晉之好?”
青枝不答。
“我在此先恭喜孔大夫了。”陸世康道。
青枝皺眉,道:“相互並未看上眼,何來恭喜?”
“莫非那女子不中意孔大夫?”
錢六糾正他道:“是我家公子不中意人家姑娘。”昨日青枝回來,他就八卦地問起了青枝相親之事,青枝對他略回了幾句。
錢六話音剛落,便聽陸世康道:“沒料到孔公子眼光頗高。”
青枝淡然道:“與你可有幹係?”
“並無幹係。”停頓片刻,“不過陸某認為,孔大夫可以將眼光放低些……”
“什麽意思?”青枝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
距離他這樣近,他的麵孔她這下完全看清楚了。燈光之下,他的皮膚似會發光一般光潔,麵孔輪廓宛如刀刻。
一雙狹長的雙目正在探究似的審視著自己。
這張麵孔真是大自然的傑作,可惜......
她隻允許自己有片刻的失神。
然後低頭皺眉,聽他接下來的回話。
隻聽他慢條斯裏回道:“因為,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會喜歡孔大夫這種白臉的......”
“陸公子,看來您這頭痛一直不退是有原因的……”
“有何原因?”
青枝將自己的手從他腕上拿開,道:“您操心的實是太多了……”
言下之意乃是,你管的太寬了。
著,她轉身對錢六道:“錢六,你來幫陸公子把把脈,好知道一個人操心過度時是怎樣的脈博。”
一邊著一邊從榻上下來。
她剛才把了半,未感覺陸世康脈博有任何病弱之相。
這幾日她把了不少饒脈,雖有病之饒脈博她不能輕易斷定是何病症,對健康之饒脈博,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去家中藥房看病的有不少人是無病而疑病的,所以這幾日,她把了不少健康之饒脈博。
健康之饒脈博有力而規律,就像她剛才幫陸世康把的脈象一樣。
但她又怕自己感知錯誤,是以,讓錢六也把把。
錢六走上前,對陸世康:“陸公子,我來試試吧。”
陸世康道:“不必了,孔大夫把過便可,孔大夫可開藥了。既然孔大夫認為我是因操心而頭痛,孔大夫可開些讓陸某少操心的藥便可。”
他不知是當真不知剛才自己是在嘲諷他還是知道而裝作不知。
青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他頭痛是真,有可能是因上次被打到了頭的重要部位,若不讓錢六把把,出了大事,自己可有大麻煩了。
但是,她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讓他同意讓錢六把脈的方法。若強行讓錢六幫他把脈,不但顯得莫名,還有失禮之嫌。
正發愁時,看到榻上正中的矮幾上的那隻酒杯。
“陸公子剛才一個人在喝悶酒?”
“嗯……”
“一個人喝酒豈不是太悶?不如我陪陸公子對飲解悶?”
不管如何,先拖延時間再。
而這是她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拖延時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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