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許,他會要麽把自己趕走,要麽一言不發冷若冰霜不理她。
趁此時天色還未全亮,周邊的帳篷裏的士兵還未起床,她悄悄起了床,然後離開了他的帳篷。
到了帳篷外,由於自己隻穿著單薄的秋衣秋褲,她打了個冷戰。
來到自己帳篷裏,她便立刻先穿上了外衣,穿好外衣後,她便將昨日晚上從陸世康的箱子裏拿出來的水滴樣碧玉項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決定,隻在他邊上的時候,才將它從衣服裏拿出來,其他時間都放到衣服裏麵去。
畢竟眼下是初冬,在衣服外麵戴著個這麽貴重的項鏈,也過於顯眼了。
再說了,不管誰看到這項鏈,都會覺得這是她一個大夫所買不起的首飾。若有識貨的人看到這項鏈,怕會認為她是個不顧自家家庭情況而執意購買貴重珠寶的虛榮女子,哦不,男子。
於是她突然又想到第三點這條項鏈不能讓人看到的緣由,作為一個男大夫,戴著這麽個貴重的碧綠色的項鏈,樣子還是水滴狀的,會引來別人怎麽樣的猜想?
就因為上麵的三點原因,不在他邊上的時候,她可得把它藏好了。
把它放到衣服裏麵後,她便去北邊洗漱去了。
巧的是,回來路上,她往南走時,正遇上陸世康往北走。
果然,就看到他目光看也不看自己,仿佛自己並不是在過道上走著的人一般,而是空氣。
在距離他還有兩丈遠時,她便趕緊將項鏈掏了出來,希望他能在路過的時候剛好瞥到。
但是,縱然她故意走得離他很近,而且也走到和他正對麵的位置,還差點擋著了他的道,他卻根本沒看她,更加沒看她的衣服外麵的項鏈。
在路過他之後,她隻好又將項鏈放進了衣服裏麵。
本來拿出來時已經沾了她體溫的溫熱的項鏈,現在已經被外麵的寒風吹得冷冰冰的,貼著她的皮膚時,讓她感到它所在之處突然一片冰涼。
算了,隻好等到了樹林裏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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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到了樹林中。
武書和小月在樹上摘榛子的時候,她看到陸世康刻意坐在離她頗遠的樹下,便走了過去。
她邊走邊從衣服裏麵掏出了項鏈,在他麵前站著,對他道:“陸公子,你在看什麽書?”
他並不回答,也不抬頭看她,目光仍然定格在書本上。麵上是拒她於千裏之外的神情。
她不禁感歎,原來人清醒時和醉了時能差別大到如此地步。
醉了時情感占據絕對的上風,清醒時自尊便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她道:“陸公子,你看看我。”
便離開了她的身旁,走到了馬邊,上了馬,騎馬而去。
青枝心道,莫非自己的話又引起他的誤會了?
仔細一想,可不是?
她讓他看自己,在他眼裏的意思大概就是,你看,我現在美麽?
女子們總是天生喜歡讓別人看自己,目的幾乎都是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美貌,他肯定見過不少這樣的女子。
在他認為自己本來就是水性楊花的人之時,自己還偏偏讓他看自己,他會怎麽想?
她想,他心裏那一瞬間閃過的想法大概就是:這個女子在水性楊花之時,竟然還要本公子欣賞她的美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