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見三公子似乎背影有些說不出的寂寥,問王呂:“你告訴我,咱三公子到底是怎麽了?”
“你別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問你,是不是和表姑娘昨天過來有關?”
王呂回道:“那肯定是有點關係的。”
齊方於是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他想把這門親事退了,卻不知道怎麽退,所以才心情沉重?”
王呂道:“大概是吧。”
齊方搖了搖頭,道:“誰能想到,咱三公子這麽風流瀟灑的人,也能有一天被世俗雜事給束縛住了。唉。”
王呂道:“這世上誰能不被世俗雜事給束縛住呢……”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看著眼前的溪流。
溪流上有一層薄薄的冰,兩人因為無聊,便撿著邊上的石頭,往溪流裏扔去,不一會兒,冰麵上便有了好幾個大洞。
他們眼下甚是無奈,因為寒風在樹林裏來來回回,雖然坐在這兒,他們還是能感覺到異常的寒冷。
三公子偏偏要在這麽寒冷的時候呆在這樹林裏,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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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頇城西,一個妙齡女子正在寒風凜冽的道上騎著馬疾行。
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唇色烏青,仔細看時,雙唇還在顫抖著。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何櫻。
讓她嘴唇顫抖的不是風在耳旁呼嘯而過,而是昨夜陸世康的表現。
昨天半下午時,在他去客棧之前,她便和店小二說了,讓他在一個姓陸的公子來後便將房門從外麵鎖上,這樣她就可以和他好好地說說話,她還告訴店小二,要來的人是她的夫君,她有誤會沒和他解釋清楚。
她知道他一定會因為她設計讓他娶自己而生自己的氣,所以才迫不得已讓店小二鎖門。
她無非是想和他說說這些年壓在她心頭的那些話。
她要從幼年時第一次見他說起,一直說到後麵。
她相信他若是知道她從小就喜歡他,且這麽多年一直未變,一定會被自己的癡心打動。
畢竟別的女子都和他隻有幾個月的相處時間,他要斷絕關係時,那些女子便真正地離開他了。
但她不一樣。她想告訴他的就是她不同於別的女子。
她對他是完全付出了一顆真心的。
在他抵達客棧之前,她脫下了男裝,穿上來時就放在包裹裏的女裝。
那是一件大紅色的襖裙,襖裙可以顯出她纖細的腰肢,襖裙的下擺繡了精致的荷葉邊,穿上它時,顯得她更為嬌豔動人。
她還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描了紅紅的嘴唇。
照鏡自盼時,覺得自己是尤物中的尤物。
她一向自信,畢竟整個江北城,比自己漂亮的女子可沒幾個,不,應該說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和她相比。
老太太常說,她在江北城時,江北城裏那些女子便默然失色了。
在她觀察自己的一絲不苟的妝容時,突然又想起,他曾經隱晦地說過自己是繡花枕頭。
這不由使她皺了皺眉頭。
不過,她瞬間便舒展了眉頭。
她今日來,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在他從江北城離開以後,因為他那句話,她整日整日地翻讀詩書。
每日背上一道詩,到現在她已經背了許多首詩了。
隨便哪一首詩,她都能熟練地從頭到尾背出來。
雖然對於詩詞她根本不感興趣,但是,為了能擺脫繡花枕頭這個稱號,她甘願忍受背詩的枯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