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一直等在三公子的床前,等著他醒來。
昨夜,他給三公子脫下外衣睡覺的時候,感覺到袖子裏似乎有個東西,於是掏了下袖子,發現裏麵有一張折疊好的紙,他把紙展開,見紙上寫著一句話:
曾經之事莫再憶,從今與君長相離。
他昨天晚上一看到這張紙條便猜,這肯定是孔大夫寫給三公子的。
因為陸媛清昨天來給他說過孔大夫說的話有些古怪,仿佛要與自己三公子劃清界限的意思,而昨天晚上三公子又去了孔大夫那兒,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麽,問齊方和王呂,兩人一問三不知。
所以他昨天晚上便把這紙張又放回了三公子的袖子裏,打算今天一早再告訴他這張紙條的事情。
許是昨夜三公子喝多了,今日便醒得晚。
眼看天色亮了許久了,三公子還是沒醒,吳山急了,倒不是因為孔大夫的紙條沒讓三公子看到而急,而是怕三公子去給老太太請安太晚了。
雖然老太太向來對三公子很是體貼,他晚去會或是不去也不會引起老太太的任何不滿,但是,今日可是臘月三十,這一日的安是不能不請,也不易過晚的。
他先是給三公子端來了洗漱用的水,然後推了推自己三公子,邊推邊說了句:“三公子,醒醒。”
連著推了幾次後,陸世康睜開了眼睛。
“三公子你醒了,快點洗漱一番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吳山道。
他決定等他回來再給他說說孔大夫那張紙條的事情。
陸世康便起了床,洗漱了一番,去給老太太請安去了。吳山也陪著他去了。
當陸世康回來的時候,吳山小心翼翼說道:“三公子,您右邊的袖子裏好像有張紙條,昨天我給您脫衣服時看到了。您看看現在那張紙條還在不在?”
陸世康伸出左手,往右邊的袖子裏摸了摸,掏出了一張紙條。
將紙條展開,便看到了一句詩:
曾經之事莫再憶,從今與君長相離。
吳山在他看著這張紙條的時候一直在看著他,但見他三公子把紙條放進了袖子裏,然後問:“誰放的?”
吳山回道:“我猜……是孔大夫吧。”三公子剛才那樣問,難道是沒認出孔大夫的字跡?
還是,他壓根兒沒往孔大夫那兒想?
畢竟紙上隻有這麽一句話,沒有署名。
他見三公子不語,便又說了一句:“三公子,我之所以猜這兩句話是孔大夫寫的,是因為您昨夜醉了,還非要去她那裏。您還記得這事不?”
沒聽到三公子的回音,他又看了看三公子,就見他又掏出那張紙來,在仔細看著那上麵的字,仿佛想辨認出那就是孔大夫的筆跡。
他不敢說話了,怕打擾到自己三公子,於是屏息靜音,就那麽看著三公子和他手裏的那張紙。
雪花一片片落在紙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帶著些涼意。涼意似乎是從這張紙上發出的,而不是從空氣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