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餘祿就自己打車過來了。
常青也不問他是不是跟學校請假了,帶他到旁邊洗手後,就帶他到棺木前上香添酒。
趙光本來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了,看到餘祿來了,不知怎麽的,眼淚又下來了。
“光哥,你別哭,你以後可以跟我們生活,我姐姐和姐夫會照顧好你的。”
常青在旁邊聽得一陣無語,這家夥平時看著挺機靈,居然在趙光的親戚麵前這些話。
趙光的親戚隻當是孩子喜歡趙光而善意的胡謅,沒放在心上。
趙光卻知道餘祿話裏的份量。
畢竟有莫爺爺在前,莫爺爺跟常青沒有任何關係,常青也願意照顧他。
他不知道莫爺爺以前的生活過成什麽樣,現在莫爺爺的生活過得並不比其他老年人差。
他時不時的去常青家住,在那邊住得很自在,他們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
陸名湛捏了捏餘祿的肩膀,“這事兒過幾再,他現在還來不及想這個。”
餘祿想想也是這樣,乖乖在趙光旁邊坐著。
一屋子的大人見他是個孩子,也不安排他做什麽事。
常青和陸名湛見趙光的親戚和鄰居們做事很有條理,暫時不需要他們,他們在中午的時候帶餘祿先回家。
莫爺爺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在大門前放了火盆讓他們跨了之後,才問趙光家的喪事辦理情況,常青跟他一一了之後,才上樓洗漱。
她上樓的時候,陸名湛已經洗好了,正坐在床上看手機等頭發幹了。
常青洗了個戰鬥澡,把頭發吹幹之後,坐到陸名湛身邊。
陸名湛放下手機,拍了拍身邊的枕頭,“睡吧。”
常青依言躺下,看著花板一會兒,“也不知道趙光以後要怎麽生活。”
“等他爸媽的喪事辦完之後,跟他認真聊聊。我認為他留在殷城的機率很大,高中轉學不是個明智的做法。他親戚那邊可能會留一兩個人下來照顧他,也可能時不時過來看看。如果他自己一個人,在他高考之前讓他來家裏生活。要是他親戚在家裏照顧他,我們周末讓他來家裏住就可以,就像之前那樣。”
“你這麽我突然覺得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簡單。”
“對我們來,這件事確實簡單,難的是趙光。”
常青輕輕歎了口氣,“世事太無常了。”
陸名湛拉過被子蓋在兩饒身上,便相擁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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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餘祿還是跟著常青、陸名湛一起去了趙光家。
趙光像他們離開時那樣一臉憔悴坐在棺木旁的凳子上,顯然沒休息過。
趙光的舅舅見常青他們來了,聲地道:“麻煩你們勸勸光,他再這樣身體要熬不下去的。我們勸了一下午都沒用。”
見趙光的狀態比她和陸名湛離去之前更不好,跟陸名湛一左一右地扶他上樓。
他想掙脫,無奈沒有力氣,連腳下都是虛浮的。
餘祿也跟著他們身後上樓。
進入趙光的房間時,陸名湛對常青道:“你在外麵等一會兒,我們幫他洗洗。”
常青停住了腳步,幫他們帶上房門。
她坐在燈光不算明亮的二樓客廳,側著耳光仔細聽才能聽到趙光房間裏的水聲。
常青環視著屋內濃烈的生活氣息,讓趙光繼續生活在這裏對他而言是不是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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