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寒笑了,不去追究地底突然冒出的那個洞,也不去計較賀蘭雪的出現,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便笑便走近伊人道:“你沒事就好,我一直在擔心你。”
剛才在石洞中,他擔驚受怕的,不是自己能否出去,而是失蹤的伊人是否安穩。
這種因為一個女人,而將自身的地位放得很低的狀態,炎寒從未嚐過,他既新奇,又覺理所當然,甚至會有種慶幸。
慶幸生命中有這樣一個人,能讓自己忽略自己。
伊人也回以一笑,髒兮兮的臉,因為那初月劃破雲翳的微笑,熠熠生輝,仿佛要將這間灰蒙蒙的石屋一並照亮,“我沒事,很好。”
賀蘭雪敏感地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某種默契,心中頓時一陣老大不舒服,正鬱悶著,懷中的賀蘭悠突然冷了臉,寒聲道:“三哥,他方才——方才對我無禮!”
賀蘭雪吃了一驚,低頭看著自己寵愛的妹妹,“怎麽?”
賀蘭悠揚起那張豔如冰霜的臉,牢牢地盯著伊人,一字一句道:“他剛才強行——強行將我……不信,你們看!”
說完,賀蘭悠掙開賀蘭雪的束縛,後退一步,忽而扯開自己身上的披風。
炎寒給她的披風。
披風之下,賀蘭悠衣衫淩亂,雪白的胸口上淤痕處處,仿佛還帶著春情的味道。
伊人歪頭看著她,清明的眸底,也有一絲困惑。
炎寒的態度則冷冷的,毫無觸動。
賀蘭雪卻很生氣,那傷痕便如火一樣,燒到他心底。
“你這淫賊!”這四個字,也說不出是為賀蘭悠,還是為伊人。
炎寒隻來得及看伊人一眼,他未從伊人眼中看出懷疑與慍怒,隻是清淡,清淡裏甚至有一絲隱隱的哂燃。
炎寒心中一安,隨即迎向賀蘭雪。
即便沒有賀蘭悠的這一鬧,他也看賀蘭雪老不順眼了。
男人總是好鬥的,伊人想。
不一會,這小小的鬥室裏,便充斥著刀光劍影。
賀蘭雪的身姿是飄逸的、優雅的,即便招招取人性命,那儀態,卻如舞蹈一般賞心悅目。
炎寒的武功是霸氣的,每一掌每一拳,似雜風雪,雷厲風行。
兩人功力相當,不相上下,爭得難解難分。
伊人先是看了一會,初時覺得挺好看的,後來又覺無聊,她一步一步挪到賀蘭悠身邊,伸手碰了碰她。
賀蘭悠怒氣衝衝地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讓伊人得瑟了一下。
然後,伊人咂咂舌,輕聲問:“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為什麽要誣陷炎寒?
賀蘭悠沒有回答,隻是轉開視線,重新看向那如火如荼的戰局。
無論如何,這一戰,是為她而打。
“你不擔心裴若塵嗎?”伊人又不知趣地問道。
賀蘭悠又回頭將她瞪了一眼。
沉默了一會,賀蘭悠問:“若塵也來了嗎?”
“恩。”伊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可是他跑到甬道裏去了,生死不明。”
那裏機關重重,確實生死不明。
賀蘭悠怔了怔。
裴若塵,她也是喜歡的,而且他娶了她,對她有承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