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也不推辭,在後麵亦步亦趨。
果然,流逐風仿佛會魔法一樣,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那兩名被定身的宮女麵前走過,在走到門口處時,流逐風腳法一晃,伊人也看不清他是怎麽弄的,隻是,麵前的景象似乎突然變了似的,他們麵前出現一條通向地下的台階,踩上去的時候,仿佛還有木質的實感,不像是幻覺,就這樣順著彎彎曲曲的台階一直向下,一忽兒又向上了,光線漸黯,他們方才的入口已經被甩到了老遠處,如行山路,起起伏伏。
伊人已經看不清前後的景象,好像黑燈瞎火地行走在陡峭的山崖邊,而唯一能信賴的,便是始終緊握著自己的手。
還有流逐風輕快的腳步聲。
“炎寒,到底出什麽事了?”黑暗中,伊人如斯問。
“沒什麽事,隻是武爺到處對人說,是天朝的柳溪擄掠了你,炎寒便去找天朝的使者理論去了,那個叫夏玉的天朝使者大概衝動了一點,雙方說啊說的,不知怎麽就僵持了起來……一言兩語說不清楚,反正,現場可好玩了,等下你就知道了。”
流逐風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語的興致盎然,真好像找到一個極好玩的玩具的孩子。
兩人曲曲折折,終於走出了冷豔的冰宮,等伊人初見光明之時,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假山中,透過假山,她看到了麵前的亭台樓閣、異常眼熟,側頭想了一會,伊人方憶起這是自己之前所居住的地方,也就是用來客居的四方殿。
沒想到冷豔的寢宮會通向這裏,伊人略覺驚詫。
“冷女王的寢宮不僅可以通向這裏,基本上,它可以通向冰宮的任何一處,怎麽樣?我的傑作。”流逐風似乎看透了伊人的心思,沾沾自喜道。
伊人瞟了他一眼:看樣子,流逐風也應該有二十五六了吧,怎麽總表現得像一個邀功的孩子呢?
這與傳聞中的流逐風太不相同了,也太讓人大跌眼鏡了。
見伊人看他,流逐風笑得眼睛眯起,細細長長的兩條縫隙,似乎無害,隱藏了裏麵的瀲灩光亮。
“炎寒在哪裏呢?”伊人轉過頭,在視野裏搜索炎寒的身影。
流逐風拉著她往前探了探,然後一努嘴道:“那裏。”
伊人透過扶疏的花草,疏疏地朝前麵望過去,她果然見到了炎寒的身影。
準確地說,不止炎寒。
站在炎寒對麵的,正是那個與她鬥酒,後來鬥輸的夏玉。
柳溪則站在夏玉的後麵,站在屋簷的陰影下,好像要與那陰影化成一片。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伊人驚奇的。
伊人驚奇的是:賀蘭雪也在那裏。
賀蘭雪與冷豔比肩,站在他們旁邊,負著手,神色淺淡,眼眸倦倦地垂下,似出世,又似繾綣在人世間。
像疲倦於天庭又無意於人間的神子。
“賀蘭雪也要參加這次大會?”夏玉早已忘了與炎寒理論,隻是極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現在不僅不是王孫公子,而且還是天朝逃犯,又以什麽身份來參加這次大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