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沉吟幾秒。
“太太，這……我不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直接問去韓少比較好。”
“……”秦寧咬唇，有幾分糾結。
“我就是怕問了韓君羽，他心情會不好。”
宋玄知道她是真心擔憂韓君羽，“太太，很多事情，韓少都是埋在心裏，對我也很少說。
你要是讓他對你開口，說不定能讓他把留在心裏的仇恨找到一個發泄口。”
“……”
韓君羽洗了澡回到秦寧的房間，看她穿著一件純黑色絲綢睡裙，斜躺在床上。
她一手撐在頭，另一隻手搭在腿上，對他露出嫵媚，魅惑的笑。
她笑的太傻氣，配上故作妖嬈的動作，有幾分違和。
可，他看在眼裏，心，身體的血液流動速度還是加快。
他視線從她的腳踝上，淡淡的掃了一眼，喉結不自覺的滾動，身上猝不及防的竄起邪火。
克製情緒，把擦頭發的毛巾丟到她頭上，淡漠的轉身去開空調。
毛巾突然蓋住頭，秦寧趕緊丟開毛巾，蹙著小眉毛，大眼睛冒著小火苗。
“韓君羽，我這樣好看嗎？”
“醜死了，滾進被子裏睡覺！”
韓君羽煩躁，把被子蓋在她身上，擋住她身上美好的風景。
“我不睡覺，我還想和你說說話呢。”
她從被子裏鑽出來，露出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對他期盼的眨著。
“你想說什麽？”
韓君羽也掀開被子，兩人一起躺在被子裏，他一條手臂曲著枕著後腦勺，一條手臂把她扯到懷裏，輕輕地揉著她的小腦袋。
“韓君羽，爸爸說當年他給了媽媽一筆錢，是什麽回事？”
韓君羽棕眸一冷，揉她的動作僵住。
秦寧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立馬往他身邊蹭了蹭，討好的抱住他。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我就是好奇的問問。”
韓君羽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長指轉著她的一縷頭發，聲音有幾分黯啞。
“那筆錢，不是韓昌給的，是粟黎拿出來的。母親去找韓昌，想要見孩子，粟黎不耐，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要她等，就給了她一個地址。
粟黎拿了一筆錢，去找了幾個男人……玩弄她。”
“……”
秦寧咬唇，知道他心裏不舒服，擔憂的摸了摸他的側臉。
“母親情緒失控，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粟黎怕她還會找過來，就把她關在精神病院，母親的抑鬱症越來越重，可是她還是想要找到孩子，就從精神病院逃了出來。
她沒錢，無家可歸，一個人到處流浪。
她長得還不錯，總會被人欺負，不管多悲慘，她都沒有放棄要找我。
寧寧，你想讓我放下仇恨，怎麽放得下。
母親受的罪，他們不知道，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或許是怒極了。
可是習慣使然，不管悲喜，他都會控製。
秦寧眼角發紅，大眼睛一眨，眼淚就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那些眼淚，是替他掉的。
“韓君羽，是我錯了，我不知道實情，就往下定論。媽媽走了，你別怕，以後我陪你。”
看她哭的鼻涕眼淚一臉，韓君羽皺眉，找紙巾給她擦臉。
“蠢妞，你不陪我，你還想陪誰？”
他把她摟緊，低頭嗅著她身上還有淡淡的藥味，他卻已經喜歡上這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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