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擦一下,創藥我已經取來了。”
話音甫落,一抹濕熱便貼到言離憂額上,溫柔力度順著額頭、額角、臉頰一點點擦拭,竟是溫墨疏拿著濕布親自為她擦去汙痕。
言離憂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後退:“怎敢勞煩王爺?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臉上有傷,自己擦容易不小心觸到。”溫墨疏一片好心執意幫忙,言離憂無話可說,隻好又坐到妝奩前,麵對溫墨疏端正做好,用力仰起麵頰。
溫墨疏和溫墨崢同父異母,眉眼間一點相似大概來自先帝血脈,但比起溫墨崢,溫墨疏麵上明顯少了些血色,多了些蒼白,也多了些更加溫潤如玉的儒雅風度。
言離憂發呆目光有些肆無忌憚,溫墨疏覺察到後刻意避開她眼眸,全神貫注細心擦拭。
“好了,該擦藥了。”放下手大功告成,溫墨疏柔聲道,“可否麻煩言姑娘掀起衣袖?”
回過神的言離憂連忙點頭,嘶嘶吸著涼氣挽起衣袖,一道道猙獰傷痕出現在溫墨疏視線中。溫墨疏倒吸口氣,清俊眉目微皺,沉吟少頃搖了搖頭,而後把創藥倒在掌心,輕輕貼到言離憂手臂皮膚上。
有些疼,有些麻木,風拂過般的淺淡涼意驅走火辣痛感,居然讓言離憂感覺萬分舒服。
“芸妃下手未免太狠,好在楚辭先一步趕到,不然還不知道她會鬧出些什麽事。”溫墨疏一邊幫言離憂擦藥,一邊隨口輕道,“不過她為了冤枉你不惜刺傷自己,也算是一番勇氣,那樣深的傷口可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調養好的,若是護理不當,甚至可能留下傷疤。”
“你相信不是我刺傷了她?”
溫墨疏手上一頓,抬眸淺笑:“我從未懷疑過言姑娘,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無理狂妄的人。”
言離憂無以回應,低下頭沉默半晌才低道:“王爺能不能猜到我在後悔什麽?”
“後悔麽?”溫墨疏沉思少頃,輕聲試探,“後悔輕信了那宮女?還是後悔隨墨崢進宮?”
“都不是。”言離憂搖搖頭,抬頭再看溫墨疏時,眸中幾許低落,“我並非王爺想的那般善良——我最遺憾的是,剛才為什麽沒趁機刺她幾刀?早知你們會幫我脫困的話,我該把受的傷加倍還她才對。”
言離憂的回答完全出乎溫墨崢意外,呆呆地驚訝了好一會兒,忽而發出陣陣輕笑:“言姑娘這番話倒是像極了青蓮王,一樣的愛憎分明、有仇必報,卻也直爽得教人佩服。”
佩服?對人人咒罵的妖女?言離憂心頭一動,忽而想起溫墨崢對她說過的,溫墨疏由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過對青蓮王的攻訐排斥。
“王爺……不討厭青蓮王嗎?”
“嗯,不討厭,我很喜歡青蓮王的性格。”驚世駭俗的言論被溫墨疏淡淡說出,輕描淡寫般,仿若漫不經心,“因為我很清楚,青蓮王並非傳言中那樣無惡不做、罪行累累,她隻不過是個孤傲,從不為自己辯解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