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美人真多。”
周闌痕感歎道。
“周學士——”
身後忽然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周闌痕陡然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從何而來,於是轉了個頭,跪下了身子。
“給娘娘請安——”
元貴人踩著金步履鞋快步走到了周闌痕的腳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說道“周學士還請起。”
“多謝娘娘恩典。”
周闌痕站起身來,一抬頭便看見元貴人笑意盈盈的朝他笑著。
陽光灑在周闌痕身上,一掃前幾天的陰鬱,整個人卻是悲喜難言。
再見白歌,不對,是元貴人,他竟然生出幾分天人相隔的感覺來。
初次見到白歌,還是那個躲在繪水畫身邊唯唯諾諾,亦步亦趨的小宮女,如今華麗一變就成了貴人。
在她身後,是儀仗隊,他匍匐在她腳邊,這麽短的距離,他清楚的感覺到與這個人的遙遠。
倒真是鬥轉星移嗬。
過了半晌,他才緩了過來,剛想說句話來打破如今的沉悶,元貴人卻屏退了身邊的宮女,對周闌痕做出了個邀請的手勢“周大人難得進入後宮,不知這是要往賢和公主住處去麽?”
元貴人說的一席話極為得體,沒有絲毫的破綻。
往日的白歌,如今的元貴人差別太大。
兩個人的人影在周闌痕的腦海中反複重疊,就連唇尖的那抹笑容都不曾重合在一起,他看不清眼前這個人是白歌,還是元貴人。
他忽然明白了那一日繪水畫為何憤怒了,元貴人淡淡說道“周大人,好久不見。”
過了半晌,周闌痕搖搖頭,淡淡笑道“您現在是用什麽身份與下官說話,下官不曾記得曾經認識元貴人。”
言下之意,還請不要為難下官。
元貴人微微愣住,似乎是被周闌痕的問題震懾到了般,臉上的笑容依舊堆砌在臉上,隻是周闌痕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四目相對,兩人的氣場不輸於彼此,就當元貴人麵具快要裂開之時元貴人恍惚一笑,“周大人說的哪裏話,這是第一次見麵。”
什麽叫做殺人於無形?
就是將彼此過去的過往忘記的幹幹脆脆,然後告訴對方他已經忘記了過往,不再認識他。
周闌痕有些苦笑,最毒婦人心也不過如此。
腦海中閃過了繪水畫那抹甜美的微笑,他看到麵前的元貴人,勾了勾唇角。
勾了勾手,示意元貴人走到身前來一些。
元貴人狐疑的上前走了一步,“周大人?”
周闌痕笑容的弧度上揚得更為明顯,他靠近元貴人,見到元貴人的耳朵邊有一抹血紅的淚痣,玩味般的朝那一處吹氣,“白歌兩個字能不能讓你記住呢?”
什麽叫做戳中死穴,一刀斃命?
這就是。
短短幾個字便戳中對方死肋讓對方無從還口。
元貴人的微笑麵具裂開,有些費力的問道周闌痕“大人在說什麽白歌,本宮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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