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尊。”石公弼聞言搖頭道:“夫耳聞之,不如目見之;目見之,不如足踐之。我等皆為法司之吏,難道不知凡事均是要有證據的?不可以心之意斷獄。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武斷絕對,拘泥固執,自以為是也。否則要我等法司官何用?無憑無據的,是無法定罪的。”
平陽縣驛館之慘案,十有**是李三堅命人幹的,眾人一個個的均是猴精猴精的,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萬事都要講求證據,這是作為一名法司官最基本的,否則要王法何用?要法司官何用?
“我...”汪閣聞言頓時就啞口無言。
“不是還有平陽縣縣令嗎?問問他便是啊。”一旁的傅墨卿提醒汪閣道。
供狀缺失,那麽此時唯一的指望便是平陽縣勘案結果了,若是能夠找出蛛絲馬跡,也是能夠定李三堅的罪的。
“對,對,平陽縣縣令何在?”汪閣聞言頓時大喜道。
“卑職在!”一直候在堂中的平陽縣吳縣令早就站得兩腿直打閃,聞言慌忙應道。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吳縣令隻是個從九品的縣令,哪裏敢做城門之池魚啊?廟堂之上的各種高官重臣,吳縣令可是一個都惹不起的,廟堂之上的爭鬥,吳縣令也是不敢參與的。
於是雖朱勔曾經與他許下重諾,與他也打過招呼,但吳縣令還是將堪案的實際結果,告訴給了諸重臣。
至於他們如何決斷,如何斷獄,就與吳縣令無幹了,同時就算朝廷日後會秋後算賬、追查到底,也與他無幹了。
吳縣令等人的勘案結果就是,因賊寇一把火燒了驛館,其後又下了幾場大雨,案發現場早已是無跡可尋了,除非是包龍圖在世,或者是宋慈提前降世,並且提前長大,科舉、及第、為官為大宋提刑官,才能夠在案發現場尋得一些蛛絲馬跡。
吳知縣等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順著幾個零星的、模糊不清的馬蹄印找到了落在東麵山腳下的一些財物,並據此猜測,為山中山賊所為,可官府好不容易聚集起一些人馬進山剿賊之時,所有山賊早已遁入了深山老林之中,是不知去向。
於是平原縣驛館慘案便成為了一樁無頭懸案...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待平陽縣之事無任何結果後,汪閣氣得白須無風飄蕩,隨後看著李三堅問道:“汝為何劫掠綱船?”
“綱船?什麽綱船?”李三堅聞言愕然問道。
押送花石綱的綱船在崇明島附近被劫一事,李三堅是不知道的。
“滿載花石綱的綱船於崇明島被賊寇劫掠,奇石、奇花異草等綱物被劫,後查明賊船為福建舟師的戰船,為你福建路舟師所為。而世人皆知你李經略是厭惡花石綱的,如此不是你指使的,又是何人?”汪閣冷冷的問道。
“奇石、奇花異草?李某劫來做什麽?”李三堅聞言冷笑道:“拿來是剿賊,還是安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