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瀟雨婷獨酌著杯中酒,琉璃的夜色闌珊,心中藏起了未亡人。
手機“滴滴”地響,瀟雨婷不想去聽,隻不過再不聽,怕被她媽媽報警了,點開,是媽媽發來的語音:
“婷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有沒有對象?有的話帶回來,我和你爸沒什麽特別的要求,隻要他對你好就成,要是沒有趕緊回來相親。”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氣人呢?你信不信我明天上醫院找你們院長去!”
接連三條都是瀟雨婷媽媽的語音。
瀟雨婷苦苦地勾了勾唇角,豁然發現這是在她自己的家,她沒必要掩飾給人看,雙唇緊瑉之際,兩行淚應聲而落。
愛上心有所屬之人是她的錯!
……
昏黃的路燈之下,顧雨澤放下相機漫無目的地走著,迎麵走來幾個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健全的殘廢的,他們弓著身體,祈求的眼光四處張望著。
在顧雨澤跟前,他們停下了腳步,顧雨澤慣性地掏了掏口袋,露出空空如也的荷包底,用著他新學會還不是很熟練的柏柏爾語解釋他已經沒有錢給他們了。
直到他們遠去,顧雨澤才舉起相機對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按下了快門。
這次的非洲之行,顧雨澤覺得特別充實,在安全沒有保證、饑餓沒有得到解決時,什麽風花雪月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正是因為這份見識,顧雨澤心裏徹底放進了一個人,隻等月底結束行程,他就去找她。
顧雨澤背著行囊回到“21K”酒吧,已經是下半夜了。
老板娘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一襲豹紋長裙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姿,不顯庸俗,反而稱的模樣兒俊俏,還有幾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嫵媚。
“嗨!”老板娘與顧雨澤打招呼。
顧雨澤將行囊放在一邊,坐到吧台:“嗨!艾斯姐。”
艾斯嫵媚一笑,繼而神態安靜,纖細的手指好看地拿著銀勺快速地攪動著杯中的冰塊,隨後拿起一旁的茶色洋酒,緩慢而又輕柔地倒入杯中,直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收住瓶口,止住茶色的洋酒流入杯中。
顧雨澤見艾斯調酒,想起某個女人也自告奮勇地要調酒給他喝,結果把他喝進醫院。
“看看是不是你今天的心情?!”艾斯看穿顧雨澤心思一般。
顧雨澤輕笑,搭在杯上的劍叉叉著一顆鮮豔奪目的櫻桃,茶色的酒上漂浮著一層白色的泡沫,類似奶油。
顧雨澤笑問:“這是奶油?能喝?”
艾斯笑而不答,唇紅齒白盡顯嬌媚。
顧雨澤試著嚐了一口,絲絲的甜中帶著淡淡的辛辣,兩重觸覺的兩端在口腔裏充分柔和,雜糅成一種耐人尋味的味覺享受。
艾斯這才出聲:“怎麽樣?對你的心情?”
顧雨澤淺笑出聲,“什麽都瞞不過你。”那個女人就如麵前的這杯酒,看著不經意,卻對上了他的胃口。
“因為我比你經曆的多。”
顧雨澤默認,“那你有想過回去嗎?”
艾斯笑了笑,“愛一個人,不一定就要擁有他,我們那誰……詩人吧……他不是說過相見不如懷念嘛,我覺得這也是愛的一種境界。”
“司馬光寫的‘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艾斯接道:“差不多就那個意思,你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哪你都知道。”
“艾斯姐,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隻是對詩詞方麵比較熱愛,因而留心多背誦了幾句而已。”
顧雨澤說完,又喝了一口艾斯調的酒。
艾斯不語,又默默調了一杯酒,藍色的,很純淨的藍色,藍的透明。
顧雨澤接過,自發地問:“這酒又何解?”
“嚐嚐看。”艾斯依然不告訴顧雨澤。
四十歲的年紀,風韻加身,經曆過刻骨銘心的愛情,也經曆了委曲求全的所嫁非人,最終孑然一身,藏在一個誰也不識她過往的地方。
顧雨澤嚐了一小口,抿了抿唇瓣,甘甜柔美的酒味在口中蔓延開,流過他的喉嚨,流進他的身體裏,經過血液,他的心很安。
因為他有了答案,如果說在回“21K”前,他的想法還是不成熟的,那麽此刻已經成型了,他很確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