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聽了這話,登時精神一振,以為是三郎托人從廣州給他帶信來了,忙向場驛執事道聲謝,飛奔著跑回了自己的宿房。
宿房內正等著他的那名信使迎著楊淩站了起來,問道:“你就是楊淩?”
“不錯,是我,是三郎托你來送信的嗎?”楊淩急切地問道。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封著的信件,遞給楊淩,當即抱拳向他告辭道:“所有情形都寫在這封信中了。如今信已帶到,在下就此告辭了。”
楊淩未明其意,忙攔在那人身前問道:“你是受三郎之托送信給我的嗎?怎麽見到我,連口水都不喝就急著走呢?”
那人被楊淩攔住去路,不便強行奪路離開,遂急吼吼地向楊淩解釋道:“在下原本係奉我家老爺之命,送這封信到高州穀窿驛的,聽驛中夥夫阿凶伯說,你已調離嶺南,北上廣陵領受新差使來了,便一路趕來了廣陵,為的就是能將這封信當麵交給你。我家老爺如今還在廣州等著我的回信,你就放我走吧。”
“你家老爺是誰?為什麽派你送這封信給我?”楊淩側身讓開了路,卻向那人問道。
“你看罷這封信,什麽就都知道了。我走了這麽多天,不知道老爺在廣州等得有多麽著急呢。”那人撂下一句話,便急急忙忙走了。
楊淩目送那人離開,滿懷疑惑地打開手中那封書信,展開來觀瞧,一筆工整的鍾王小楷撲麵映入眼簾。
他還不是很習慣看古人從右至左豎著書寫的信件,一字一句,頗有些費力地讀著信:“楊淩小友親啟:某前承貴友三郎千裏送藥,所染瘟疫幸得痊愈,本欲挽留三郎小姐在廣州多盤桓幾日,以使某略表謝意,無奈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三郎小姐今罹此橫禍,非某不願出手相助,實不能也。然因思及三郎小姐臨行前曾囑某設法帶信給小友,告知詳情,遂不避嫌疑,今特命家仆送信給小友,告知三郎小姐現關押在建康總管府轄下江寧縣牢之中。望小友見此信後,從速趕往江寧縣牢探望,彼時自會有人告知小友解求三郎小姐出獄之法,書不盡言,萬望小友見諒。”
再往下讀,信的落款居然是“愚兄劉方手書”幾個字。
楊淩初到高州穀窿驛當差時就聽阿凶伯講過,隋朝現任廣州刺史就叫劉方。難道是他給自己寫來的這封信,告知了三郎現被關押在江寧縣牢的下落?
楊淩一時不敢相信這一事實,又把這封書信反複看了兩遍,才不得不相信,這封從廣州,經高州穀窿驛,不遠數千裏送到自己手中的書信確是廣州刺史劉方寫給自己的親筆信。
可是,他有些鬧不明白的是,劉方以刺史之尊,既然派人專程給自己送信,告知了三郎目前已被關押在江寧縣牢這一消息,為何還要在信中遮遮掩掩地,不肯明白告知三郎因為什麽原因會遭此橫禍,被從千裏之外的廣州抓回,關押到了牢中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