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法院開庭。
蘇顏沒有去法院,而是去找蘇白起了。
給蘇白起打電話的時候,蘇白起說他在家裏睡覺,這大下午的,也不睡的哪門子覺。
本以為蘇白起還在之前那個死地方,卻被蘇白起告知他換地方了。
那地方,就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搭了張床勉強生活一樣。
連個人味都沒有。
蘇顏看著倉庫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牌的蘇白起,道:“爸。”她站在門口,望著蘇白起,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叫了聲爸。
“來。”蘇白起頭也不抬的,叫著蘇顏。
蘇顏大步走過去,蘇白起始終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牌。
蘇白起的頭發白了,穿著短袖的他隨身都見得到淤青。
蘇顏看著他,就這麽靜靜的坐在他的麵前看著他。
記憶裏的蘇白起,小的時候還是會偷偷給她買東西的。
長大後,就是一個窩囊廢。
在林夢秋和蘇茜的麵前,林夢秋說一他不敢說二的窩囊廢。
這個窩囊廢,還不到五十歲的人,如今賭博把他造成了這個樣子。
“你怎麽來了?”蘇白起瞥了她一眼,玩弄著手中那副撲克牌,放來放去的,玩的那叫一個熟練。
“爸,我的事兒,你聽說了吧。”
準確的來說,她不應該用聽說這個詞,而是用:“知道了吧?”
蘇白起頭也不抬的,同時,也不回應。
這算是默認了,他知道。
“你知道是誰在背後這麽汙蔑我,說我是殺人犯,說我虐待你們嗎?”蘇顏笑著,她坐在沙發上,身軀向前傾斜著。
“我不知道。”他應聲。
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她可以告訴他呀。
“是榮思維。”
榮思維。
聽到榮思維這個名字,蘇白起握著手中撲克牌的手很明顯的顫了一下。
隨後,就見他抬眸,掃了蘇顏一眼,隨後冷笑,“他?”
“是的,他。”蘇顏也冷笑,笑聲在空氣中凝固著,氣氛逐漸變得冷冽。
蘇顏雙手合十,緊抿著唇,問了句,“我為我媽伸冤,翻案,把林夢秋告上法庭這件事兒,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那可是我老婆,你把我老婆告上法庭,我能不知道嗎??”說到這兒,就聽到啪——的一聲。
蘇白起手中的撲克牌被他直接摔在了茶幾上。
他眸子裏閃過一絲戾氣,隨後懶散的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隨你去,我懶得管。”
“這麽多年了,你終於放縱我一次了。隻可惜,太晚了。”蘇顏看著蘇白起,眸子中的失望,幾乎是怎麽都掩蓋不住的。
她記憶裏的蘇白起,除了窩囊就沒什麽別的詞匯了。
她如果一做什麽讓林夢秋委屈的事兒了,他立刻就會批評自己。
如今卻說,隨她去?
隻可惜,他想管也管不了了。
她也不再是那個隨隨便便就能被他趕出家門,或者關進黑屋子裏閉門思過的蘇顏了。
“你上法庭幫我作證吧。”
“作證什麽?”蘇白起看著蘇顏,笑道,“你難道要讓我幫你指正我的老婆故意殺害了我的前妻?”
“你和她一起騙了我二十四年!”蘇顏突然咬緊了牙關,她握著手提包的手緊了一下,道:“爸!你騙了我二十四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