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藍亓兒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藍亓兒渾身像被雷擊過一樣,汗毛直豎,想到那天將花蕊遲夜推下馬去的情形,頭皮就一陣陣發麻,依著他的性子,逮到自己非得殺了自己不可。
藍亓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想騙我?”
“騙你?他昨天晚上到的突厥,現在便在可汗的穹廬裏做客。”
藍亓兒啞然失笑,突然有一種被命運牽絆住的感覺,眉頭眉毛微微地糾結在一起,想了想還是道:“那你還不趕緊放了我,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你抓了他的王妃。”
“你少狐假虎威,藍亓兒,”他的目光描摹著對方的臉,“你應該比我更害怕見到他。”這句不是一句反問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宇文遲夜不是為了抓你才滅的塔也部嗎?如今又尋你到突厥,若是知道你就在突厥---後麵的話就不用我說了。”
他平靜的語調沒有起伏,卻比深海下得暗流還要令人齒寒:“所以你最好別耍花招,也別忘了譚慕白還在我手上。”
見藍亓兒不回嘴,阿史那簡弘問道:“你可還有什麽還想說的。”
藍亓兒眼神複雜的看著阿史那簡弘,然後盈盈的拜了下去,對阿史那簡弘福了福身子,音容一改常態,甚是恭順:“簡弘王爺神采不凡,風采俊朗,小女子甚是傾慕,能做王爺的女奴,真是求之不得,就算王爺沒有如此要求,我也會巴著求著。”
阿史那簡弘嘴角微微勾起,真是隻小狐狸。
“簡弘王爺,奴婢想在此之前先見見奴婢的朋友。”藍亓兒趁機討好道。
“可以。”
藍亓兒在兩個侍衛的陪同下,風風火火的向馬廄而去,馬廄的門被打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雜亂,汙髒,一開門,煙塵四起,開門聲觸動了聲響,幾隻膽小的老鼠瞬間逃竄的沒影了,旁邊馬吃草的擦擦聲傳來,跟著過來的還有馬騷味。
譚慕白雙手被綁,被丟在髒亂的幹草上,一身火紅的衣服,因為受過刑,早已經破爛不堪,失了最初豔麗的顏色,再看他的臉,汙血,泥土一臉,頭發散亂,狼狽不堪,誰能想到長安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公子,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
譚慕白聽到聲音,張開那雙餓的毫無神采的眼睛,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嬌媚的女人向自己走來,還以為出現了幻覺,再仔細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藍亓兒,瞬間便來了精神。
藍亓兒對兩個侍衛盈盈一拜,滿臉堆笑,聲音甜美:“兩位大哥,我想跟我家哥哥單獨談談,可否行個方便?”
一聲哥哥讓譚慕白感動的差點哭出來,總算讓他見到親人了。
兩個侍衛奉了阿史那簡弘命令,本就對藍亓兒恭敬,又見對方那嬌好的容顏甚是迷人,兩人便迷迷糊糊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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